谢倦觉得明明贺北才是最忍不住的那个每次到临头却又克制的很好。而他明明才是最抗拒的那个,却在贺北的引导下一点点沉沦,内心是羞耻的,但身体的反应的是诚实的。
少经人事的他根本受不住贺北各种方式的撩拨。
到底贺北在西六街有没有和那些莺莺燕燕厮混过,到底是无师自通还是熟练所致,贺北的嘴里能有几句实话啊。谢倦这般想着想着把自己成功绕进死胡同。
于是,贺北看着谢倦冷脸白瞪他几眼,而后独自一人跑去打坐。
贺北一头雾水,按理说应该有点奖励什么的,但谢倦这性子,总是事后就翻脸。
快到傍晚时,船到达瀛洲。
瀛洲是一座破败之城。人口分散稀少,都是老弱病残,青壮年不是举家跑到岚洲谋生,就是折返于松洲之间混口饭吃。这些年,松洲一直计划着将瀛洲规划进自己的管辖范畴。
瀛洲有个挂名城主,是徐棠年少一直相处到现在的老友。是个铸剑师,名叫虞究,一辈子只出过一把好剑,便是贺岸如今还在用的那把剑,名叫神鹰剑。
这把剑材质采用于昆仑的雪山铁,是剑料中最坚硬的一种材质,虞究会铸好剑,只是审美不太行,比如贺岸那一把,实用是实用,只是摸样过于暗淡朴实,丢在垃圾堆里都不一定有人会捡。
而且神鹰剑不光长的丑,也不是虞究最满意的作品,是他刚学铸剑那会儿铸造的,根本没费多大心血。但是用此剑的人太过有名,这把剑自然也成为他铸造过最有名的剑。
但是虞究这人对物质名利都很淡薄,对于他来说,铸剑只是他的毕生热爱。
瀛洲的客栈本就没几家,一艘船上下来四五十个真武盟的弟兄,前来相迎的虞究额头上直冒汗,心想:这么些人住客栈他得出多少钱?
徐棠了解虞究,直接说是自费,虞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徐棠晚上到他家喝酒。
祁年没来过瀛洲,他想象中的瀛洲是一个和惟城一般繁华的地界,再不济,也和松洲差不多。谁知道刚下船,入目的就是杂草丛生、荒凉寂寥的码头。
瀛洲城的街道冷清至极,人烟稀少。连个小摊贩都没有,商户们全部闭店不营,街道两旁照路的灯笼摇摇欲坠、破破烂烂,都没几盏。去客栈的时候,又迎面恰逢一家办白事的,洋洋洒洒的纸钱似雪泼了漫天,几声娇弱无力的哭啼参杂在里头,气氛更是愈发诡异,让祁年莫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忍不住往贺北与谢倦中间挤了挤。
贺北笑他胆子小,祁年嘴上不承认,但还是诚实地往贺北的肩膀上蹭蹭。
来到客栈以后,徐棠开始分配房间。祁年被他亲自点名,要与他一起住一间。祁年急忙摆手,说自己睡相不好,但是徐棠依然热情邀请着,还把祁年揽到身前:“年年这孩子睡觉乖的很。”重点是听话,半夜说口渴还能有个端茶倒水的送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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