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淮自顾自咽下那杯清酒,萧晗睫毛轻颤了几分,抬手欲去拿他放在一边的酒壶。
“我陪你喝一杯。”
结果手还没碰到酒壶的把子,楚淮却已经半路拽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带着笑意:“这酒,不是给夫人喝的。”
马儿嘶鸣了两声,连带着马车也跟着轻微抖动了几分,几丝冰渣从车顶垂落,不小心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凉,但是……却没有擒住她手腕的这只手冷。
寒意从他的掌心渗透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萧晗下意识缩了下手指,稍稍挣脱几分后,那只手的主人便松了手。
“随你……”
冷冰冰留下这么一句,便提着剑转身往乌山方向行去,没走几步,不知又想到什么,顿住了脚步,说了一句:“也带上你的剑。”
李平看见萧晗的动作,不由上前提醒着:“娘娘,乌山有地火涌出,方圆百里已被封锁,您……”
“让开。”
萧晗面无表情,用剑炳撩开了李平挡住了他去路的手,一个眼神便让李平住了嘴。
他以前得罪过萧晗,故此,面对萧晗的态度总比平常要来得更加谨慎小心些,得了呵斥,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放在了楚淮身上,谁知淮微微一笑,不仅没有拦人的意思,反倒也踏着步伐跟了上去。
他的视线落在李平身旁的佩剑之上,想起方才萧晗说的话,吩咐对方将其的腰间的剑给解了下来。
“陛下,您这是……”
李平乖乖交出佩剑,知道拦不住,正想召集人马跟上去保护二人,谁知楚淮又说了一句:“你们留在此地,莫要跟来。”
“……是。”
李平停住了脚步,眉头紧紧蹙起,隐约觉得今天的陛下和皇后都怪怪的。
同一时刻,皇都郡主府内
白心从一大早起来眼皮便一直在跳,心中忑不安,时不时便会走神发呆,惹得关珮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趁着关珮出门给她请大夫的时候,她照例来到书房替他收拾桌子,双手刚抱起书桌上成摞的奏册,转身时却不小心将桌上的一个木盒子打翻在了地上。
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
白心眉头陡然皱起,关珮有事是从来不会瞒着她的,她为何要请关珮帮忙,假扮他的夫婿,其中一点便是因为关珮比她更容易接近楚淮,而她,也可以借着关珮得知楚淮的一星半点消息。
可这份诏书,关珮可从未向她提过。
白心心头一凛,二话没说便打开了诏书,那是楚淮的亲笔手迹,下方还盖着玉玺,只看清里面内容后,瞳孔骤然紧缩,握着诏书的手一阵发颤,整个人软软瘫倒在地上。
正巧这时,关珮已经将大夫请了来,正要带白心出去让人诊脉,谁知甫一踏进书房,便见着惨白着一张脸,局促不安的白心。
他的视线落在了白心眼前滚落在地上的那份诏书之上,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慌忙要将那诏书捡起。
“罪过啊罪过……”关珮口里念着,心里则期盼楚淮饶恕他的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