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大街之上,一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借着月色,于一医馆门前轻轻扣门,不过片刻,满头华发的老大夫探出了身子。
“大夫,我想问一下方才那位公子手腕上的伤……”
问话的,正是萧晗。
油灯点上,望着灯下的影子,老大夫深呼吸了口气,缓缓出声:“那位公子应当是早产患上了败血之症,经过几次换血后,才会在手腕上留下这么多疤痕。”
“换血?”
老大夫点头,叹道:“老夫行医数十载,也只在古书上看过这换血之法,倒是第一次见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承受这换血之痛活下来。”
“换血……很痛么?”
削骨剜肉,生不如死。
从医馆出来,萧晗脑子里还回想着方才大夫最后与他说的那句话:
“一般来说,换过一次血,好生照料着,此后便也能平安顺遂,可我方才观那公子腕上疤痕,显然不止换过一次,可怎么会呢?那公子一脸矜贵模样,分明是出身于大户人家,哪家下人会照顾的如此不仔细,竟让伤口再度感染。”
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颤了几分,忆起方才自己在平南王府见到的一幕幕,一闭眼,对方腕上的道道疤痕在其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本不该遭受这些的,萧晗叹出一口长气,双拳紧握,心下作了决定,倏地将马车调转方向,急急往皇宫方向奔去。
……
彼时,平南王府。
“二弟,方才我听下人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楚昭看着楚淮单薄的身子,微微蹙眉,放下一旁的纱灯,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掉搭在了楚淮身上,看着周遭的环境,长叹出一口气:“等过些时日吧,我再与父亲说说看,能否让你不再住这马棚。”
“白费力气。”楚怀漫不经心出声:“这地方我已经住习惯了,大哥若有心的话,不若劝劝楚耀光让他早日给我娘亲办个葬礼,以慰我娘亲在天之灵。”
见楚淮又说起这事,楚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罢了,不提这事了,我方才听下人说,是个女子叩门送你回来的……”楚昭小心翼翼地询问着,面色有几分尴尬:“敢问二弟,那女子可是萧……”
楚淮又怎会不知道楚昭的心思,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大哥猜的没错,就是萧大小姐,萧晗。”
楚昭脸上露出喜意:“这般看来,二弟一定是将那条锦帕还给萧姑娘了。”
楚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淡淡说道:“大哥想知道,不若等萧大小姐来府时亲自问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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