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摇了摇头,蓦地想到什么,又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想起在人俑丛时,自己曾拿枪托砸晕过一只兽形地枭。
正如白瞳鬼能够驱使枭鬼,林喜柔这种的,和兽形地枭间一定还存有某种感应,她约邢深在黑白涧换人,为求绝对优势,很可能试图召这些地枭前来助力。
“那时候,我们就警觉了,也做了清扫,她应该没唤出几只来。再然后,缠头磬被敲响了,这就说明,外头有缠头军。”
这就有意思了,地枭异动,缠头军又在给枭鬼传音,青壤之内,看来有稀罕事发生。
刚好,此时的裴珂,在白瞳鬼中已经很有分量,她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自己的计划可以动起来了。
所以,白瞳鬼来势汹汹,过了涧水,见枭杀枭,见人绑人。
炎拓心中五味杂陈:“你绑了那么多人,就没想过他们根本不愿意吗?”
裴珂轻描淡写:“只要入了黑白涧,不愿意也愿意了。”
“再说了,为什么不愿意?他们在上头,是什么有成就有事业的人物吗?”
她语气渐转讥讽:“往青壤跑的,无非是为了钱,但凡他们在上头有点本事,也不至于来求这种财。”
“上头人多、出头艰难,为什么不来地下呢?在上头什么都不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可到了地下就不一样了,一来就是人上人,顶级掠食者。事情做成了,不愁过不舒坦,还能长长久久地过下去,这样不好吗?”
“你把我的话给现在的主事人带过去,蒋百川也好,别的谁也好。我会安排对黑白涧的清扫和边界更严的封锁,以后,应该不会再有地枭现世了。我也不希望老有地枭越界,惹出什么事,引来不相干的人对地下的好奇,打扰我们的清静。缠头磬我已经毁了,大家没必要再有瓜葛,从此之后,地上的归地上,地下的归地下,你们过你们的,我也会过好我的。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够明白了。
炎拓一颗心往下沉:“那阿罗呢?她也……变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裴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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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见面以来,他其实问过几次聂九罗了,但每次,裴珂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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