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林喜柔,你后来问她话了?”
“问到了,也知道你的事、知道你和心心的关系,不然,我哪有耐心跟你扯这么多。”
“那……后来呢,你杀了她吗?”
“没有,心心要留着她玩,就让她陪着心心玩、给心心解闷吧。”
一个“玩”字,听得炎拓毛骨悚然,顿了好一会儿才问:“林喜柔这样的,不是没法去地下了吗?”
“是啊,她下去了很难受,老得很快,骨头软了,背也驼了。你不喜欢这样吗?她害了你一家,老天把报仇的刀递去你妹妹手上,你不开心吗?”
炎拓说不大清。
不开心,没有大仇终得报的欣喜,也没什么可难过的,更接近于一种麻木。
林喜柔落了个下场悲惨又能怎么样呢,他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以各自的方式,永远“远离”他了。
他问:“我能见见心心吗?”
裴珂不咸不淡回了句:“要见也可以,不过没什么必要。一是,她并不喜欢上来;二是,我把问出的事都跟她讲了,她知道有你这个人,但她不记得你了,也没那么想见你。”
又说:“你不会以为,她见了你,会泪眼汪汪,或者跟你抱头痛哭吧?不会了,现在的你,对她来说,跟一块石头没什么分别。听说你一直想找回妹妹,其实丢了就是丢了。”
炎拓强笑了一下,没说话,有苦涩的况味慢慢爬上心头。
其实丢了就是丢了,那个说话透着小奶音,会护着他、不让妈妈打他的心心,早就丢了。
他是终于找到心心了,也终于永远弄丢她了。
恍惚中,听到裴珂的声音:“说完你妹妹了,说回正题吧。”
“你或许知道,我们在地下,有个坑场。所谓的夸父后人,在地下,小部分是野生,大部分被抓来、当畜生一样圈养,它们只有两个用途,一是吃食,二是为我们生养血囊。”
“但麻烦的是,它们又不是畜生,是人,有想法,有筹谋。所以长久以来,矛盾不断激化,冲突不可避免。逃跑这种事,时有发生。缠头军当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谁会喜欢资源外流呢?”
“所以枭鬼是布置在黑白涧阴面、阻止地枭外逃的屏障,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外头的人走青壤所获有限、蒋百川几次都是空回?就是因为从源头上被遏制住了,黑白涧里,寥寥一些游窜在外的,能被他撞上的几率,就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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