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第一,容貌焦虑不分男女;第二,这个不叫容貌焦虑,这个只能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放下电话,聂九罗把记录的纸卷成了卷,一条条回忆医生说的,她得让卢姐提前复工,给炎拓全方位进补,假期嘛,就按三倍工资算好了。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那句“爱美之心”。
聂九罗低下头笑,看不出来,炎拓还有爱美之心呢。
既然他近期挺敏感的,那她迁就一下他好了,尽量给爱美的小孔雀铺个台阶、保全面子。
***
年初四,街上很多店铺都开门了,虽然是镇子,依旧热闹,聂九罗出去逛了一圈,给炎拓买了手套和一顶带檐的黑色棒球帽,给余蓉买了爵士帽,又打包了早餐,回去之后依次挂各人门把手上,挂完不忘敲门:“吃饭啦。”
然后施施然回房,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洒脱感,直到余蓉嚷嚷着“走了走了”的时候,才又开门出来。
先看到余蓉,脑袋上扣着爵士帽,一脸不耐烦,看见她就发牢骚:“你自己戴帽子,就非得给人也整一顶是吗。”
聂九罗心情好,笑嘻嘻的:“安全起见嘛,又不是没给你选择,要么跟我换,要么塑料袋。”
余蓉很嫌弃地看了眼她头顶的小红帽,心说,你就不怕被狼给吃了。
身后门响,是炎拓出来了。
两人循向看去。
余蓉无语了,又是帽子。
聂九罗迎上去。
炎拓穿上棉服了,棉服挺厚实的,也就不显身子单薄,口罩帽子和手套一上身,多了层屏障,心理上进了安全区,精神似乎也昂扬了很多——就是今天天气挺好的,阳光挺大,他刚一跨出门,就又退了回去。
聂九罗问他:“阳光刺眼了?”
本来,她还想给他买副墨镜来着,可是眼镜店没开门。
炎拓眨了眨眼睛,确实有点刺,即便有帽檐遮着,眼睛还是有点酸涩。
他说:“还好,过一会就好了。”
聂九罗伸手给他:“没事,到车里就好了,你闭着眼,我牵你过去。”
炎拓把手给她,隔着手套,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手,聂九罗却觉得奇妙:男人的手本来就大,再加了双黑色皮手套,皮质粗硬,泛着植鞣皮味儿,两相交握,她贴了创可贴的手显得尤为白皙纤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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