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照旧是地狱里兜圈,聂九罗的手法好得让人想骂人:总能使得皮肉被烤得焦而不黑、香而不熟,且确保在他崩溃的前一刻上水袋。
有一次,趁着间歇,炎拓问她,能不能索性就让他痛晕过去算了,昏迷了还能少受点罪。
聂九罗的回答让他毛骨悚然:“不行,痛晕过去的,还会痛醒。而且,万一人晕过去,意志力松散,失禁了怎么办?”
她可真是太知道怎么打蛇打七寸了,炎拓一身热汗之下,硬生生又起了一层冷汗:那他不如死了算了。
……
好在,遥遥无期只是一种感觉,时间分秒过去,再难捱的煎熬也会结束。
最后那几拨,炎拓已经全然被炙烤得麻木了,汗出完了,牙根咬得都不知道什么叫紧了,喉头干涸得像挤塞进一个沙漠——忽然见她拿玻璃盖罩灭火,还觉得莫名其妙。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完了?”
聂九罗:“完了啊。”
这就完了?炙烤得彻底了吗?确定没遗漏吗?
炎拓看向自己的腰腹:“那些芽都逼退了吗?”
聂九罗拈了张纸巾,把台面上的垃圾等等都扫进垃圾桶里:“什么芽?又没长芽。”
炎拓:“就是刚刚那些……你还问我要不要摸摸看。”
聂九罗哦了一桑骸澳切┌。我头发。”
垃圾桶满得装不下了,她拿起空矿泉水瓶子、用力把垃圾压实:“我绕了几根头发,拿火燎定型,剪了放上去的……给你点压力,这样你才能有危机感、全力配合,不然又哭又叫的,多难看。”
炎拓:“……”
他想回两句什么,然而,真是什么力气都没了,眼一闭,就彻底睡过去了。
***
再睁眼时,是被开门珊退芰洗的哗啦删醒的。
已经是日落时分了,窗外透进来的光是油油的鸭蛋黄色,还裹挟了些许凉意,他身上盖了条毛毯,而聂九罗正从外卖小哥手中接东西。
关门的时候,炎拓听到外卖小哥有礼貌地说:“谢谢您的打赏。”
再然后,聂九罗就拎着各色大袋小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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