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换的地方,显然不方便让她知道,于是车子靠边,放下孤零零一个她。
雀茶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不是多稀罕参与,而是这种“用得着时是宝,用不着时当草”的感觉,可真特么艹蛋。
走近别墅,无意间抬头,看到楼顶上站了个人。
邢深?
她离开的时候,老刀也驱车带邢深离开了,她还以为再见无期了呢。
雀茶那阴恹恹的心情一下子被点亮了,仰头冲着他喊:“邢深,你往里站点啊,别掉下来!”
邢深低头看,还微微把墨镜抬起了一些、以避免镜片颜色干扰。
他看到楼下人形的柔光,有着线条婀娜的轮廓,从声音里,他听出这是雀茶,她的光是有颜色的,浅淡的雀色,很容易让人想起“黄昏雀色时”这句话。
他头一次看到这句话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查了书典也查不到,于是想当然的意会,雀色,就是柔和浅淡的黄昏色。
黄昏雀色,很淡的温暖和宁静。
阿罗不一样,阿罗是月白色,很多人认为月白就是白,其实是一种很淡的蓝,离得很远的冷月亮上带的那种若隐若现的蓝——阿罗就是那轮冷月亮,高高挂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身后传来蹬蹬的脚步声,雀茶已经一口气冲上来了:“邢深你……你,往后退两步,边上没栏杆的,你你……别往前了,老刀呢,老刀没看着你啊?”
邢深失笑,雀色的柔光里,肢体的动作笨拙又紧张,这就是手足无措了吧。
他说:“我没关系。”
雀茶胆战心惊:“你还是下来吧,这顶上没栏杆的!一吹风就……”
说着话,风就来了,雀茶条件反射般蹲下身子,生怕站得舒展点、就被风给吹跑了。
***
邢深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厨房里,雀茶翻箱倒柜,忙着给他准备喝的:“邢深,这里有白桃乌龙,茉莉红茶,也能现榨橙汁,梨汁,还有咖啡,你喝什么?”
邢深:“来杯咖啡吧。”
雀茶应了一声,兴奋地忙活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心头掠过一丝愧疚:她这么开心雀跃,是不是有点对不住蒋百川啊?
转念一想,她干什么了?她也没想跟邢深怎么着啊,她这心情,应该也就类似于小姑娘追爱豆吧,但这年纪了,没有小姑娘的遐思和幻想了,能见见面、说说话,她已经满足了。
很快,她就端着托盘过来,上头搁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奶杯,以及方糖。
落座之后,先帮邢深准备:“我买的这咖啡有点苦,搁点糖和奶,口感会好点……”
邢深说:“没事,我爱喝清咖,越苦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