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心说:这一局算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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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正,聂九罗一袭绛红高开叉的及踝长裙,外罩黑色小西服,蹬一双黑色系带高跟鞋下了楼。
听见“噔噔”的高跟鞋声,卢姐从灶房里探出身子:“今天也不在家吃啊?”
聂九罗旋甩着银色镶钻的小坤包,说:“不在。”
卢姐目送着她出门,有点羡慕聂九罗,也羡慕现在的年轻姑娘:真好,浓紫宝蓝,绛红翡绿,怎么漂亮怎么穿,线条裁剪还这么贴身,哪像她那个时候,社会风气偏保守,衣服穿得紧绷点勒胸都会有人背后指戳不正经。
她低头看自己已经有赘肉的腰身和粗胖的腿,怪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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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地方,是条步行街的街口,华灯初上,正是饭点,街上人来人往,聂九罗下了车,正不知道往哪走,一个系着围裙的年轻小伙计向她招手:“聂小姐吧?客人说地方不好找,让我来接。”
果然不好找,店面并不在主街,在岔路的小街,还是尽里头的一家老字号卤水铺子,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地理位置不好,生意自然就清淡,难怪正值饭点,还能支使人手出去带客。
聂九罗往不大的小店里扫了一眼,没炎拓。
小伙计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后头:“在包房里。”
这么破的店,还设包房呢,聂九罗拎着裙摆矮身绕过楼梯,还真有一间,垂着蓝印花布的门帘,掀开一看,里头有张四方桌,桌后坐着的正是炎拓。
聂九罗也不拿正眼看炎拓,径直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坤包撂上桌面,卷提裙摆又去挪凳子:凳腿不平,好在地面也不平,挪来移去,总有机会四平八稳。
炎拓看她忙活,说了句:“不好意思,地方简陋,对不住你这身打扮。”
聂九罗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回了句:“我穿什么我高兴,跟和谁吃饭、在哪吃饭,没关系。”
顿了顿又说:“你可真是个疯子。”
说实话,她这辈子,截止目前,还只在他手上栽过,能让她栽的人,是敌是友,她都高看一眼。
还得谢谢他给她警醒,她以后和人争斗,绝对不会靠近水边。
“疯子”大概是说他坠车入水的事。
炎拓点头:“彼此吧,上菜?”
“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