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很识趣地笑笑:“我猜也没指望。”
聂九罗留意外头的道路变化,突然想起孙周:“你们把孙周怎么了?”
孙周?
炎拓奇怪:“孙周不是在你们那吗?”
他反应很快,立马理清楚了:“孙周不在你们那?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在我们那。”
这一下大出聂九罗的意料,蒋百川说人都被救走了,炎拓又说人不在他那,葬身火场不可能,除非骨头都烧没了,那最大的可能性是……孙周当时趁乱,跑了?
这可不是很妙,聂九罗喉口轻轻咽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想联系蒋百川,下一秒意识到场合不合适,又忍住了。
外头人车渐少,已经进了城乡结合部,人再少点,就可以动手了。
聂九罗找话说:“你和狗牙,是怎么认识的?”
炎拓:“这个不关你的事。”
真是个双标狗,追着问她一大串,她问,就是“不关你的事”。
车速就在这个时候明显变快,路旁的树和野地飞一般嗖嗖后退,聂九罗不得不抓住车顶前扶手。
炎拓:“怕啊?”
这还没完,他揿下开关键,把前后车窗都打到了最大,乡下土路,尘土本来就多,车速一快更是够呛,而且风呼啦啦窜灌,耳膜震得嗡响,正常的音量说话,压根就听不见。
聂九罗的长发瞬间倒扑在脸上,又吃了一嘴的沙尘,心中恼火,吼了句:“你有病啊?”
炎拓大声回答:“聂小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开破车吗?”
说话间,车身猛烈一震,飞掠过一道埂沟,紧接着一个甩屁股,急速上坡近百米后,直跃上一座铁桥,视线也随之一阔。
这儿是绕城而过的大河,河面不算宽,但桥长也有好几百米,而且,远远能看到河上的新桥——这铁桥是失修废弃了的,久已不过车,车子驶过,几乎能听到下方的桥板咣啷作响。
炎拓转头看聂九罗,轻声说了句:“因为这车是要报废的。”
车里空气窜流得厉害,聂九罗根本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他嘴唇翕动,一声下意识的“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见炎拓猛打方向盘,紧接着巨大的撞声传来,铁栏裂开,车头斜向下,从五六米高的桥上掀落下去。
聂九罗脑子懵空了两秒,整个人像是被急速的旋流卷吸进巨大的恐怖当中。
这是……车子坠桥了?
她这辈子,还从没经历过这么剧烈、这么有破坏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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