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离一时怔愣,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云兄这是在关心他的伤势?
云兄这般冷淡疏离的人能问出这话,让他一时竟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回复道:“我自幼受伤受习惯了,不觉得疼。”
南鸢哦了一声,似是不经意地问了句:“魏敛送你的那一箭也不疼?”
郁江离顿时卡壳。
如何不疼?
因为延误了治疗,他胸口那处伤,每逢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
那种疼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再痛的时候都忍过去了,但那种痛却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以至魏敛的身影也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
南鸢见他走神,便知他还是疼了。
“脱衣,我给你换药。”南鸢忽道。
“云兄,不必了,我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
“我这人,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郁江离无奈。
这人看着冷冷淡淡的,不成想竟是个如此强势的人。
他不想因这种小事惹对方不快,便听了他的,乖乖将衣袍脱了。
南鸢沉默不语地拆了他身上的纱布。
男人的上身精壮结实,但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这次新添的刀伤狰狞可怖,看着实在刺眼。
目光在那狰狞伤口处停留片刻后,南鸢动作麻溜地撒上药粉,重新包扎。
“多谢云兄。”
“不客气。”
郁江离重新穿好衣袍。
悉悉率率的声响之后,一阵沉默。
“……云兄,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此时没有丝毫睡意,云兄去睡吧,今日我来守夜。”
南鸢没有跟他客气,已经靠着大树闭上了眼,“累的话就叫我。”
郁江离嘴上应了一声好,却没有叫他,一个人守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日,郁江离跟北宫离和南鸢一起上路。
好在马车宽敞,三个人也放得下,只是三人皆是身高腿长之人,六条大长腿不管怎么摆,都稍显拥挤了。
“北宫兄,你去外面跟老人家一起赶车。”南鸢发话。
北宫离:?
“云兄,你做个人吧,过河拆桥也不带这么快的!”
“我给你分析分析为何……”
在南鸢一波有理有据的分析之后,北宫离任劳任怨地出去接受风吹日晒了。
一个重伤伤患,一个是马车主人,他不出来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