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眉头拧起,有些不悦,“男女有别,你怎么能随随便便背一个男人?”
南鸢没想到他最先关注的居然是这个,颇为无语。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若在荒郊野岭受伤了,我也背你回来。”
叶子暮听到这话,这才觉得舒坦了。
然后,想到什么,他对温绣的好感顿时减少。
他光是想到自己以后的媳妇背了个陌生男人,他心里就很不高兴,结果这小姑娘又是给那男人包扎伤口,又是带回去贴身照料,她以后的夫婿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膈应死?
穷乡僻野的村民没有大户人家那么讲究,农夫时常在河里光着膀子洗澡,偶有村妇村姑路过也会扫上几眼,胆大泼辣的村妇甚至还会凑近打趣几句。
但那小姑娘家里好像没有长辈,只有一个幼弟?
将那人带回家照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人知道,名声都要没了,她就不怕清誉被毁?
虽说村子里的女人比较吃香,但清誉被毁,以后势必嫁不到什么好人家。
南鸢似乎猜到他想什么,补充了一句:“那男子生得很俊俏,若是他醒后以身相许,我想,那小姑娘应当不会拒绝。”
叶子暮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就说呢,这小姑娘怎么不管不顾地一定要救那男人,原来是瞧上那男人了。
小糖突然小声嘀咕起来,“鸢鸢,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透着小心机呢?你这么一说,猎户以后肯定对气运子半点儿那啥方面的意思都没了,你这是把那啥啥苗头彻底扼杀在了摇篮。”
南鸢淡淡回了句,“你想多了。”
“不,我觉得我没有想多!”小糖还在挣扎。
南鸢挖了个坑把毛绒糖放进去,让它继续挣扎。
她这么大度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小肚鸡肠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对了白竹,你快看我带回来的这三个树干!怎么样,做那什么梅花桩没问题吧?”叶子暮拿脚踢了踢那树干。
南鸢颔首,“粗细刚刚好,辛苦你了。”
被表扬的叶子暮扭过头,咧着嘴笑了。
南鸢看他这样,不由想起小糖描述的画面。
丑猎户保持着这副憨傻的样子,砍树、捆树、拖树,一直到快上山,才将这憨傻样儿收了回去。
南鸢的眉眼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憨子。
“白竹,你心肠比我想象中还好,不过以后别随随便便帮这种忙了。那小姑娘救了个知恩图报的好人便罢,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以后她不但不谢你,说不定还怨你。”
叶子暮对温绣好感大减之后,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
南鸢微微挑眉,嗯了一声。
如此听话的女人让小猎户非常满意,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立马抬起胳膊闻了闻。
这一闻,他瞬间离女人远了一些,“我要去溪边冲个澡。”微顿,“你别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