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实在是无处可去,只能住在城外的破庙里靠着挖野菜、乞讨为生。可,哪怕就是我从不洗脸,还整日用泥灰抹脸。还是被那些年长的乞丐给盯上了。
那些人有好几回差点就要占了我的便宜,若不是我弟弟他护我护的紧,还不要命的跟那些人厮打,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怎样了?
我和弟弟都知道那地方住不得了,可是我们实在是无处可去。幸好后来我弟弟遇上了那醉仙楼后厨的一个杂役。
他得过我爹的照看,知道我们姐弟的处境后便偷偷接济我们一些剩饭、剩菜、剩馒头什么的。就是因为时常进这内城,我弟弟才发现了这里。
他暗暗看了许久,发现你们的这宅子荒废着,就想着法子在墙角不显眼的地方掏了个洞,我们姐弟暂且住在这里。
我们原本真就只是想暂住些日子,等赚了些银子能搬走。可银子实在是太难赚,这些年我们姐弟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压根就剩不下银子来。
不过,我们虽是未曾经过你们许可便借住在这里,却一直都没敢动用、毁坏了你们屋内的东西。
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别抓我们去见官。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同我弟弟。不,只要你们愿意放过我弟弟,我可以签卖身契给你们当丫鬟,往后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们。求求你们了。”
说着,那池梨花对着三人拼命的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还是忍不住的浑身颤栗,唯恐这样三人依然不肯轻易的放过他们姐弟,尤其是不肯放过她的弟弟顺子。
这倒也是个苦命的。
安盛昌、辛素兰和安婉儿感慨了一下,心里也都是对那池梨花一家子的遭遇极为同情。
不过,这天下值得他们同情的人多了去了。这并不是他们就需要原谅他们姐弟,擅自“借住”他们这宅子的理由。
想了想,安盛昌还是决定自己先四下看看这宅子的情况,然后再来决定该如何对他们姐弟,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你弟弟现在呢?人可在这里?”
“并不曾。”
安盛昌等人没开口让她起来,那池梨花便继续跪着,小心翼翼的答道:“平日里为了不叫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我从不出门,也不生火煮饭。
只留在这里靠着给外城的布庄绣些荷包、帕子赚钱。我弟弟每日出去也一贯都是早出晚归。早上天还没亮就走了,晚上得天黑宵禁之前才会带着吃食回来。
这会儿还不到晌午,他并不敢白日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就回这里。所以现在就只我一个人在。”
池梨花此刻心里特别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