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不知,他已经有了妻子,但后来我想着,也不重要了,只要你死了,他不就没有妻子了吗?”
王氏听这话抬眸盯着她。
兰斯丽惋惜道:“可惜现在不能杀你,这是盛京,杀了你我就跑不掉了,刘彦照说他不愿冒着风险保住我。”
“我杀你可不是为了要丢掉自己性命的。”她说。
王氏扶着墙忍着脚踝的剧痛站起来:“所以你不敢杀我?”
“不是不敢,是现在不能。”
兰斯丽充满信心,“人生长长,总能找到机会的,假使我不能杀你,那么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呢?其实我也不必杀你,我可以对你下蛊,每日都折磨你,把你活生生折磨疯了,你们愚蠢的官府也找不到证据说是我做的。”
她的脸一半藏在阴影中,略侧了侧:“在这之前,我想不通一件事,我要问问你,为什么那些虫子没有咬烂你的脸?”
虫子?
王氏瞳孔微张了下。
是那些在宁康院出现的虫子?
那些虫子独独出现在她所在的西厢房,将她桌椅板凳都咬坏了。
其他地方却没有。
她心跳加速了起来,又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
“那些虫子原来跟你有关,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那是百虫蛊,听起来唬人,其实也不会要你性命的,最多会咬烂你的脸,在你身上到处留下丑陋的疤痕。”
兰斯丽笑了声,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我还见过被百虫蛊咬的人,她们变得丑陋无比,被自己丈夫抛弃后选择自尽了。”
王氏缓声道:“可我没事。”
“是啊?你怎么没事呢?”
兰斯丽实在想不通这点,她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瓷瓶,倒了倒,手中出现一只黑色甲壳虫缓慢地来回爬着。
王氏呼吸略沉重,她忍不住感到紧张。
“不要紧,再来一次就知道了。”
兰斯丽将手一抛,那虫子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接着张开了翅膀,朝着王氏飞去。
王氏惊了下,慌忙用手去拍打。
虫子在她的视线盲区落下,紧紧扣住了她的衣角。
它振动起了翅膀,发出低频率地嗡嗡声。
兰斯丽退后一步,右手放在腰间,按照特定的节奏用手指敲打着瓷瓶的瓶身。
王氏慌张地后退,拖动着铁链缩在墙角。
兰斯丽不说话,王氏也没说话,两个人的呼吸声在这安静地地下室清晰可闻。
王氏呼吸急促,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她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从她衣角发出,她低头一看,衣角上吸附了好多白色小点,她忙用手去拍,却拍不掉。
那些虫卵一样的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孵化,破壳,顺着她身体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