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敲门声仿佛敲在左夫人心头,令她有些心慌。
“谁?”她靠近了小声问了句,没开门。
门外忽然映出一个人影,就这样忽然浮现的。
有些诡异。
门外似乎是个女子,声音低幽又悲凉。
“请问,是盛京来的客人么?”
这声音仿佛冷到心底,她不敢打开门,只隔着门紧张问:“……你是谁?”
“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王秋平?”
“不认识。”
“请您若见到了他,代我问一声好……告诉他我已死了……叫他……不必来找我了……”
我已死了……这话吹到左夫人心底,比腊月风还冷,她打了个寒颤。
她死了,那门外人是谁……
她略一出神,再抬头去看时,门外人影已经消失了。
屋内的烛火轻微地摇曳着,昏暗的光线拉长着她的影子,又细又长,像鬼。
她头皮发麻,立刻回到床上,躲进被子里抱着左宁,一夜无眠到天亮。
直到从卒邬离开,她才将这事和教坛内被处死的那个喀叶教女子联系起来,她怀疑她见到的就是她。
“王秋平……”
白玖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不禁叹了口气。
王氏的父亲并不叫王秋平,叫王迅昌,这是最大的对不上号的信息。
不过也有可能,他改了名或者在卒邬用了假名。
她思绪乱起来,心情也复杂得很。
原以为只是叶江无意与喀叶教人扯上了关系,谁知越查越复杂,刘彦照,兰斯丽,王氏都好似一根线,被缠了进来,缠成了线团,每一根线都乱,都牵不出线头。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在拨弄着这一切。
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已定下了日后的渊源,他们朝着各自的命运奔着,却是被缓慢卷进同一道漩涡中。
“因果,因果……”
白玖望着手心中的几枚铜板走神,低语:“万事逃不开这因果。”
“少夫人,府外来了白马寺的人,说二爷在那里买了香料,特意派人送了来,指名要交给少夫人呢。”小钰进来说道。
“好——”白玖抬眼,“请师傅们进来。”
当来人到了庭院中,白玖当即惊呼了声。
“无为道长!”
无为身后跟着个小和尚,抱着一盒香料,无为对他说了句什么,让他把香料交给院中丫头。
然后才看向白玖,神情严肃。
“少夫人,可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