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托着腮:“以前,是多久以前呢?少夫人以前在若水院的时候安静的时候不爱说话,闹起来的时候又大喊大叫……”
她意识到说错话,忙捂住嘴巴,道歉:“对不起啊少夫人,我不该这样说的。”
白玖摸摸她的头发:“没事的,我说的以前,是很早以前了。”
“是没来府上的时候吗?”
“是啊,以前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到这里,这里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有时候我觉得还有一点点可怕。”
“可怕?”小碗似懂非懂,“府上有些婆子很可恶,确实让人觉得可怕,还有老夫人,我以前远远见过她一次,觉得她也有点可怕呢。”
白玖笑了笑:“不过我刚来就遇见你,陪我说说话,也就还好了。”
小碗笑起来,露出虎牙:“我也喜欢与少夫人说话,少夫人和其他主子不一样,待人真和气。”
是啊,她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她,只是世界变了。
“小碗,替我拿外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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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丑时半了,钱府还是灯火通明,一片吵闹。
按道理,钱府先少夫人明日就要出殡,今晚府上该异常安静才对。
传说亡者会在头七这天回家看最后一眼,为了防止冲撞,最好不要留人在宅子里。
当然,对于这样的大家族来说,灯火不熄,自然是要留人看顾的,免得走水。
不知怎么,钱夫人夜半想更衣,起床后却迷瞪瞪出了院子,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非要让丫鬟叫乳母把小公子抱来给她看看。
风大雪大,夜半三更。
才几个月大的小公子早就被哄睡着了,于是丫鬟婆子都劝她,奈何丝毫劝不动,钱夫人好像吃了秤砣一样。
甚至外衣也不穿,起身就往小公子的院里走。
为了方便时常看见自己孙儿,小公子的院子和她是相邻的,所以不远。
但她这般反常举动,又赶上这一天,实在让人瘆得慌。
于是府中人忙叫醒了钱昭。
钱昭一肚子起床气,闻言匆匆赶来,在院子里拦下了自己母亲。
谁知母亲一见到他,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耳尖的管家在旁边声音颤抖地提了一句。
“怎么听着像少夫人的声音……”
在场的人瞬间都觉得周遭空气冷了三分。
钱昭有些发毛,但顾着面子,让丫鬟把母亲带回院子去,谁知钱夫人仿佛有了怪力,几个人都没制住她。
她闯进了小公子的房间里,登时小公子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在钱夫人触碰到小公子的一瞬间,钱昭猛地拉住了她,旋即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扑了上来,几个人合力才制住了钱夫人。
钱夫人嘶吼着大哭,嘴里喊着:“钱昭,你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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