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点点头,又忍不住好奇问:“照你说,真有阴间了,那阴间是个什么模样呢?”
白玖笑道:“他们生前都是人,自然和人世间差不多模样,只是规则大为不同。”
“那戏文里说什么奈何桥孟婆汤都是假的?”
“不算假的。”
“这个‘不算’作何解释呢?”
白玖还未回答,便见叶舟出来,王氏便没继续问了,只拍了拍她,笑道:“回吧,舟哥儿出来倒早。”
叶舟问:“你们聊什么呢?怎么大嫂见我那样笑?”
白玖蛮不好意思的,只道:“问些关于马夫人的事。”
回去的路上,叶舟主动提:“既然你想弄清楚大嫂关于我哥入梦的事,应该也想了解更多关于我哥的事吧?”
白玖讶异地望了他一眼。
她自然想问,可这事无论于这府里的谁都是伤心事,她不便问的,岂有往人家伤口撒盐的道理?
叶舟道:“不必在路上说,到我屋里来说吧。”
“嗯。”
回了归华院,白玖对小碗道:“你先回屋,我与叶舟还有些话说。”
小碗笑道:“好的好的,少夫人说得晚些吧,若是困了就近睡了也可。”
白玖:“……”
两人进了叶舟的屋子。
白玖环顾了眼。
叶舟笑道:“如何?是否尚可?”
“尚可?岂止。”
这屋子乍一看倒无甚精美陈设,与老夫人屋子完全两种画风,但从家具到所挂字画无一不是古董,她虽然认不出这年代的大师,但也能认得落款的意思。
她的目光停留在墙上一张弓与一把剑上。
透着煞气,看来是开过锋见过血的,绝非单纯装饰。
叶舟道:“那张弓名为满月弓,力逾千钧者才能拉至满月,我至多不过拉至半月,是我父亲送我的成人礼,至于那把剑,是我哥送的,原本只是把佩剑。”
“佩剑也见血了?”
叶舟挑眉:“这你都能发现?”
他道:“有一次回京述职,我哥与金砂营副将唐裴修撞了个正着,他们本就有些矛盾,我哥看他极为不喜,两人便发生了些口角,我哥有些上火,恰巧唐裴修带着个极其嘴臭的家仆,狗仗人势,不知哪里学来那些难听的话,我哥一怒之下拔出佩剑就抹了他的脖子。”
白玖听得眼皮都忍不住跳了两下。
这样的时代,人命真不值钱。
叶舟无奈道:“后来唐裴修告到了皇上跟前,我哥被皇上口头训斥了一顿,还罚了一月俸禄,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惩罚,那唐裴修心里可不痛快了。”
“唐裴修与你哥哥平级么?”
“不,当时我哥是飞羽营主将,比他高出一级,所以纵然生气,他也无可奈何。”
叶舟道,“不过后来倒是升职了,如今他成金砂营主将了。”
白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