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盖着厚厚的粉底,像是在掩饰什么伤痕之类的,几秒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面对许灵卿,语气带着警告与威胁:
“我儿子只是自己不小心才意外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不存在有人闯入宴会危害人身安全的情况!”
她走上前,压低声音对许李灵卿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你也是许家人,你想在这个时候让大家和你一起丢脸?”
她玩的好一手道德绑架。
这时候又想到许灵卿是许家人了,江雪坞心道,他看了一眼许虞烟,根本不进许虞烟挖的坑,平淡道:“丢脸的只有您,母亲。”
“究竟什么时候您才明白,”江雪坞瞳仁微眯,眸底是藏不住的锐利与冷淡,意有所指地讽刺道:“日后若是这件事传出去,造成的所有流言蜚语,其实都是您一手促成的,不是吗?”
江雪坞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一个宾客耳中,像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扇在了许虞烟自以为傲的尊严上。
入骨刺痛。
许灵卿平日里的性格一向温柔和顺,孝顺听话,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不轻易反抗他的母亲,如今竟然敢公开和许虞烟叫板,除了是真的受了委屈,被人故意使绊子推下楼梯这个事实之外,别无它解。
众宾客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神情青一阵白一阵的许虞烟身上,骨子里看热闹的天性克服了害怕,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太可怕了,连自己儿子的安危都不顾,还想把事情全部归咎到对方身上,真有这样的母亲.........”
“说的我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听说许虞烟和他前夫感情一直不好,难怪对他的孩子也这样坏........”
“许虞烟弄出这样隆重的生日宴会不就是为了迎接自己的私生子回家,对私生子这么宠爱,却对前夫的孩子弃之如蔽屣,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上一脚........啧啧啧,果然是人走茶凉..........”
然而在场的人要么义愤填膺,要么静观其变时,还有一群人正站在角落里,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对许虞烟寸步不让、据理力争的“许灵卿”。
他们是许家的老人和旁系,为了许氏的产业鞠躬尽瘁,此刻却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角,被排挤之意甚浓。
“灵卿长大了。”一位头发半白却精神奕奕的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叹息道:“如果他当初没有嫁人,我一定要力保他进许氏,而不是任由那两父子进许氏搅弄风云,却无可奈何。”
“是啊,我们都老了。”说话的人是许灵卿的大伯,他抖了抖胡子,愁眉苦脸道:“许家的青年才俊有才的要么因为各种理由发去了分公司,要么恃才傲物不肯受阿烟摆布直接出走,偌大一个许氏,大半都是云楚的人,公司已经在走下坡路,这可怎么办才好?”
“若是玉珩和正燃还在,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们的叹息没有被江雪坞和许灵卿听见,最后场面还是由德高望重的程归云控制住,要求许虞烟答应在晚宴开始之前找到引起混乱的人,这才平息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