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珅:“就一条了。”
拿来哄刺的,瞧这指腹下按揉的刺猬肚皮肉软得跟水一样。
刺抖了抖鼻尖,艰难地翻直身子,用脸往饲养人的虎口钻。
虽然还有点惊惧之后的委屈,但被投喂面包虫的刺还是选择向它的饲养人撒个娇。
饲养人,刺才不要出门嘛。
萧珅莞尔,又说:“今天穿的衣服很帅气。”
刺竖起耳朵,衣服它听得明白,可是帅气是什么意思呢?
姑且把帅气当成夸赞自己的意思,刺心里美了。
今天它只在窝里穿了小衣服,饲养人怎么看到呢?
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事就不会再想了,晚上刺被萧珅带回主卧,在被褥上铺了一层柔软的薄毯。
刺站在薄毯上,新奇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这里的气味是饲养人的,虽然换到新环境里让刺有点不爽,可饲养人的地盘就是刺的地盘,还不至于让刺受惊尖叫。
它压抑着竖刺的冲动,在饲养人包含鼓励的目光下,后jio一蹬,在床上探索新环境。
刺走一会儿就停下,沿着原地转圈,嘴巴嚼出唾沫后开始涂刺。
饲养人睡觉的床对刺而言实在是一张很大的地图区域,它走走停停,最后半途而废,蹲在床脚的位置收起爪爪脑袋垂在软毯上睡着了。
刺再次拥有奇怪的身体,“它”看着变得很长的“爪”和“jio”,像掉进漂浮的棉花团上,整个刺都不踏实。
虚空的,仿佛喝了很多药剂一样喝得醉熏熏的。
说起药剂,刺又不太高兴了。那是它唯一最讨厌主人的地方,可刺只能闷闷地接受。
如今已经没有了主人,养它的是饲养人。
刺抬起手和jio朝饲养人爬近,指腹贴在饲养人眼皮上,试图掀开对方的眼皮露出那双颜色独特的眼睛。
因为有过前两次的经验,刺隐约猜想着自己变出奇怪的身体是假的,一旦等它睁眼睛睡醒,刺还是刺,才不会像梦里这样光怪陆离的。
米修管它睡觉时见到的画面叫做梦,不仅人会做梦,动物也会做梦。以前动物没有做梦这个概念,小刺的心智觉醒后,才缓慢领会到深一层的意思。
它在做梦。
梦里的饲养人不会对它表露出任何责备的反应,所以刺试图掀开他的眼皮,揪眼睛上的毛毛。
刺正在为所欲为,忽然被饲养人抓住爪子。
饲养人看着他:“你是谁。”
又问:“你在做什么。”
梦里的饲养人和平时给它投喂面包虫的饲养人不太一样,浅碧色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温度,低沉的一把嗓子冷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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