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说话,安静地站在那,像块石头纹丝不动。
菀辛靠在墓碑前,身边是一排酒瓶和烟蒂。
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看不出身份。
菀辛就那么靠着,无助地倚在那,醉得不轻地问她:“秦眠,你怎么来了?”
秦眠依旧未动,眼睛是难言的红:“我来看看他们。”
“看看他们……”菀辛重复地说了一句,低低地呢喃,她手指摸上墓碑,叹了口气,“有什么好看的,人都已经死了,看又有什么用,他们也不会知道你来没来过。”
说着,菀辛往嘴里灌了口酒,红着眼睛晲着秦眠。
愤恨夹杂着依赖。
“咳咳——”
像是喝得有些急,被呛到,菀辛不停地咳嗽,她擦了把眼泪,夹着烟准备点上,可是雨太大,火怎么都点不上,她咬着烟,朝秦眠伸手:“打火机给我。”
秦眠目光偏凝:“戒了,没有。”
“戒了?”菀辛似乎不信,痴痴地笑了起来,眨着眼看她,“戒了好呀,秦眠,我爸妈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可惜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菀辛手腕抬起,长袖往下滑,露出一截细腕,上面竟是青紫的痕迹。
秦眠眸光缩了缩,眉眼戾气稍浓,她抓起菀辛的手腕,咬着牙:“谁弄得?”
菀辛将手猛地收回,目光躲闪:“不关你事。”
“时淮?”
手腕处不是碰伤的痕迹,明显就是人为造成的,菀辛不肯说,那只能是时家的人,除了时家,她想不出还有谁!
时家,怎么敢!
菀辛听到时淮的名字目光明显闪躲,轻笑了下:“是不是重要吗?”
不重要。
就算她死了也不重要,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在乎她的人了!
“菀辛!”
秦眠第一次严肃地看向菀辛,里面含着浓烈的忧,并不怪她自甘堕落,秦眠只是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菀辛更不该变成这副落魄模样。
她应该是天之骄女,让人自甘仰望才对。
“我知道我没资格教训你,但我知道菀叔叔和叔母肯定不希望你变成这般模样!”
在父母墓前,菀辛如此。
他们知道的话该有多心痛,秦眠本来就是个情绪很少的人,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心底是难言的躁。
菀辛扶着墓碑摇摇晃晃地起身,她走到秦眠跟前,打了个酒嗝,含着浓烈的酒气:“秦眠,你说你医术那么好,当年怎么就救不活他们呢?”
秦眠微怔。
眼皮垂下,眸底闪过一抹痛意,最后只剩下句:“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