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耳垂泛红,面上仍旧是一副清冷姿态,这反差感,看得赵琼脑子里又忍不住开始回忆,比如线条分明的精壮身躯、比如某人微喘时奇异的妖僧感……
他掌心又潮又热,但松开手,又怕她嘴里再说出什么来,只能先转移话题:“新皇怎么说?”
然后才放下手。
赵琼纠结再三,还是说了实话:“他问我是不是想保住赵和的命,我说是,但是——”
她觑着他的神色,慢慢说着后面的话:“但是我还说,我要亲自浇灭赵和的野心。”
“所以?”他垂下眼,专注地盯着她。
在这双眼睛面前,赵和心中的负罪感进一步加深了。
“所以我就跟他说,我答应赐婚!”她眼一闭,把最后那句话喊了出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来个痛快。
房内寂静无声,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他眼中的悸动情愫全都褪去了,表情淡得近乎没有,清冷如月。
她不由急了:“我不是要抛下你,我只是怕如果我不去,赵和他一意孤行,会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你也知道,他毕竟是我弟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寻死路吧。”
她捧着他的脸,软语恳求:“我答应你,等赵和那的事一了,我一定早点回来见你,好不好?”
等了几瞬,他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
“你身系着百姓,何鞍定然不会放心你去赵和那。”
若是长空投靠了赵和,那就平白笼络了一众民心,何鞍岂能不防着这点?
“若是你执意跟我一道,何鞍保不准就会起杀心。就算他不会,他手底下的人呢?我不能让你身涉险境。”
她说:“我不希望赵和有事,但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若是之前,她说不准还会答应,但如今,长空在她心里的地位已远远超过赵和,她自然不会为了赵和而让他有闪失。
她坐在他大腿上,晃着他的手哀求:“最多三个月,好不好?”
清凌凌的一双眼,满是希冀地看着他。
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隔开她,站起来,将桌上散着的纸都整理好了,才回身看向她,像是刚才整理的不是纸,而是他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