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声太过刺耳,赵琼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梦中挣脱了,眼皮涩涩地发着疼,还没睁开呢,就听到耳畔女子的哭叫声:“侯爷你快住手!”
梦的余韵刹那消散得无隐无踪。她强撑着睁开眼,还没看清东西,就先闻到了一股酒味。她摇了两下头,头脑终于清醒了些,这才看到眼前的场景——
屋内还是昏昏的一盏灯,沈擎醉醺醺地站在她床前,手正试图来拉她的被子,而凰儿在他身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拦着不让他上前。
沈擎不耐烦地往前挣脱着,嘴里骂道:“贱人,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居然敢背叛我!”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更何况他还喝了酒,借着酒劲更是将蛮力发挥到极致,反手一推便将凰儿推开了。凰儿慌乱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腰上一疼,身子便无力地软了下去,一时之间竟投弹不得。
赵琼握着枕头下的匕首,冷静地看着眼前借酒装疯的男人,那句话骂得是谁,彼此心知肚明。她冷笑道:“沈擎,你也知道酒壮怂人胆?”
“我怂——?”沈擎的尾音拔得很高,高到几乎有些破音,他喘着粗气,愤愤地扫视了一圈周围,将床脚的一张小圆凳一脚踢开,肆意地吐着酒气:“我怂?!”
她现在实在不耐烦搭理他,好容易做一个梦,梦到的还是她的长空,结果就被沈擎给吵醒了,她还想发怒呢!
“现在,立刻,马上从这个房间里给我滚出去。”她连用了三个词,话里的怒气隐藏不住。
沈擎却哈哈大笑起来,踉跄着步伐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浓重的酒气刺得她往后挪了一下,他半醉着笑道:“你以为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就还是从前的平邑长公主吗?”他伸手要来捏她的下巴,被她打开了,怒而捏着她的手腕,斜眼道:“我告诉你,你如今不过就是个人人可欺的贱人!爷捧着你,是你的福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他推搡着将她按下去,脚一抬边便上了床,压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挣扎,嘴里絮絮叨叨地道:“你以为你今天抛媚眼给胡达理我没瞧见?他算个什么东西,你要——”话说刚到一半,眼睛余光瞥到一抹亮色,寒风从颈侧极近的地方闪过。
要遭!他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要往后退,刚才壮胆的酒意如今却成了阻碍,迟钝的身体到底退得晚了一步。他只觉脖侧一阵钝痛,再一摸,半深不浅的伤口从下颌一路划到肩锁骨,汩汩往外流着血!
他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拿着匕首的赵琼,眼睛被酒意和血迹刺激得发红,“我日你娘个……”
反将
他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怒喝一声便往床上扑!床上空间逼仄,她一时进退不得,一脚踢在沈擎胸前试图踢开他,可惜距离太近,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反被他捏住了腿!他是真的被她激怒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收敛。
她咬牙忍着痛,右手握着匕首狠狠挥下,刺向他的胸口,他早有防备,另一只手握住她细细的手腕,用力一旋!她吃痛之下手一松,匕首无声地落在了绣得精巧的被面上。他跨开腿压住她的大腿,制住她的反抗,同时将手解脱出来,狞笑着将她的手固定住。脖子上的血在动作间滴到她脸上,血腥味和酒气交至在一起,浓烈得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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