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姑娘捅了捅左手边的七姑娘,小声道:“长空法师这样谪仙般的人物,不知道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七姑娘还没回答,她右手边的十三姑娘就先说了:“我倒觉得国师一心向佛,说不定都没把男女情爱放在眼里。”十三姑娘年纪最幼,说起话来还透着一丝豆蔻年华独有的天真。
七姑娘捻起帕子遮着嘴角,轻轻一笑:“什么一心向佛,也是你们在闺阁里待着不知道。”她卖了个关子,急得九姑娘拉着她的手求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们吧。”七姑娘的母亲也是出身世家,范家在长安很有些产业,仆妇们来禀报的时候总不免要说些城中流行的闲谈,七姑娘正到了出阁的年纪,便也跟在母亲身边学打理产业,恰巧听到的便是这位国师大人的风流韵事。
局势
七姑娘说之前还特意留心了下长房这位三姑娘的情况,确认三姑娘听佛理听得入神,无暇他顾之后,她才凑近两位妹妹小声地道:“这话原不该跟你们说,只是听你们说起来,我顺嘴说一句。这位长空法师,在佛寺里头的时候,就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十三姑娘,她本就对长空无意,听到这样菩萨般的人物竟然也会动凡心,一时之间更是好奇万分:“那位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暗自失落的九姑娘也不禁竖起耳朵听着:
“听说生得极美,似九天仙女,月里嫦娥。”
九姑娘立马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娶妻娶贤,生得美有什么用?”
“九姐,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既美又贤呢?”十三姑娘很是客观地问了一句,换来了九姑娘的一记眼刀:“你向着谁说话呢?”
十三姑娘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七姑娘倒是帮衬着九姑娘说了句:“叫你猜着了。确实只美不贤。”刚拌了一句嘴的姐妹俩齐刷刷看过来,两双眼里充满了求知欲。七姑娘忍不住笑了一声,接着道:“听讲是个性子极娇蛮的姑娘,容不得人,还没过门呢,已经在万佛寺里端起当家娘子的谱了,人也怠懒,针线什么的都不会。”
听起来是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
十三姑娘将信将疑:“若真是如此,长空法师看中她什么?便是昔日平邑——”她刚说了两个字,便被两位姐姐连声喝止了,这动静委实不小,陈大夫人轻描淡写地扫过来一眼,三人立马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和听佛经听得如痴如醉的三姑娘融为了一体。
待陈大夫人移开目光,九姑娘才掐了下十三姑娘的手,小声骂道:“你找死呢,在宫里还敢提她的名字。”
十三姑娘眼泪汪汪地摸着被掐的地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鼓动了下:“我一时忘了嘛,我是想说:她也很美貌嘛,可国师昔年还不是对她淡淡的。”
赵琼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哪怕以一个女人最挑剔的眼光来看,她也称得上是绝色。可昔年年节她们入宫拜会时,遇到平邑长公主和国师交谈,总是赵琼主动些,长空便如案上供奉的佛像那般,清心寡欲,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