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抚过因为翻阅太多遍而有些打卷的佛经页,笑得淡然自若:“行啊,若你能把剩下的佛偈都解释清楚,我便只补这两句。”
“师兄……”他拽着长空的袖子撒娇,长空不为所动地嗯了一声。
郎心似铁啊!
长誉在内心无声哀嚎,机灵的小眼珠转呀转,刻意咳了几声,悠悠道:“师兄,今日你早膳也未用,忙着洗那被褥衣服,是为什么呀?”见长空抬眼,忙抬高了下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谁告诉你的。”
难得见住持师兄这样的人物吃瘪,长誉内心偷笑,面上还装得高深莫测,摇头晃脑地道:“佛曰:不可说。”
“投机取巧,罚抄今日所学三遍。”长空淡淡说了一句,起身,拿着佛经离开了。动作不可谓不优雅,脚步也是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但长誉还是读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他准备喊一句:师兄你不是说要给我补课的吗,怎么自己走了呢?
想了想,还是得给住持师兄留点颜面。万一他恼羞成怒了呢。
啧,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师弟。他美滋滋地自我欣赏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不对,给他补课累的是师兄,罚抄写累的是自己啊!
“师兄,等等!”他伸出手试图喊住长空,然后视野里空荡荡的,唯有清风徐徐吹过。
欲哭无泪的小和尚拖沓着脚步,垂头丧气地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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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琼洗完碗便在后厨看着吴大娘准备午膳,打个下手。柳大娘依旧在一旁冷言冷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快走了,她懒得装模作样。吴大娘听得心里窝火,忍不住和她吵了几句,声音大了些,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柳大娘一咬唇,眼里的泪说落就落下来了:“你是荀娇的干娘,自然偏帮着她说话。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个外人便也罢了,”她哭着将手里的菜一甩:“佛祖在上,你们这些做恶人的,早晚会有报应的!”
不明所以的旁人听着便忍不住咋舌,窃窃地议论道:“这荀姑娘和吴大娘真有这么厉害?”
“我早就看出来这荀娇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说话的女声哼了一声:“也只有你们男人才以为把她当个宝”
“哪里只他们呢,住持法师不也是吗?”有人帮腔道。
“住持法师是什么身份,凭你也配说嘴?快些住嘴吧。”
“有什么嘛。还不是个看人家长得貌美就垂涎的狗男人。”那妇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架不住旁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翻了个白眼,还待说什么,却听赵琼笑了一声,音色如冰碎,一字一字冒着寒气:“既然夫人这么瞧不上长空,那想来夫人也定是不愿受这种人恩惠的。我会转告长空,长安城里的良田户籍,夫人不需要,也请夫人将这段日子万佛寺的供养悉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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