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爷。”他淡淡打了声招呼,但这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沈擎觉得格外没脸,沈擎直起在赵琼面前弯下的腰,哄个女人伏低做小也就罢了,面对男人时再这样可就丢面子了。
“住持……哦不,应该称呼你为国师大人才是。”沈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都说佛家讲究四大皆空,怎么国师大人反倒心系名利呢?”他转向身后状似癫狂的众人,嘲讽地道:“若是这群人听说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的耳目消息倒快,赵琼在里头竖起耳朵听着,恨恨咬了咬牙,这沈擎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
长空却不急着分辨,只是道:“陛下有口谕要宣,贫僧需回万佛寺传旨,还请侯爷让路。”态度不卑不亢,面容也是平和安详,就是让沈擎气得牙痒,忍下胸口那股浊气,闷着声道:“既然国师谕旨要传,那沈某就不多打扰了,请——”他退开两步示意让路,长空微微一笑,以示回礼,进了马车内。
在一旁远远候着的车夫见状忙摸了摸马,跳上马车驾起车来。沈擎沉着脸一抬手,沈家侍卫自动分开一条路,马车悠悠地往外走,后头跟着一群信众,不近不远地跟着朝拜。
赵琼微微掀起车帘的一条缝,看见沈擎有气发不出的憋屈脸色,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刚才那幕带给她的反胃感都消了大半,身子柔弱无骨似的往长空肩头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往他脸上看,却见他也正看着她。
“怎么了?”
“观卿相,方知贫僧观众生相太少。”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自称贫僧。赵琼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原来你也有这一面。
她娇软着声道:“才不是呢。我只对长空这样好。”时刻把握机会给他灌迷魂汤,“长空是不同的。”
这句不同,遥遥地十几年前那一句“她是不同的”呼应起来。
长空眉梢微微一动,“是吗?”
“是。当然是。”斩钉截铁地语气,怕他不信,还收紧了拢住他脖子的手,凑得更近了些,薄软的面纱拂过他的下颚,酥痒的感觉一路蔓延到耳垂,他拂开她的面纱,目色深沉如水,“证明给我看。”
那个暧昧的夜的记忆席卷而来。她到底也不是修炼成精的妖女,那晚不过是一时激动,现在被他旧事重提还有些羞怯慌乱,脑子里闪过一丝奇怪,以长空修行的心志,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啊。但这丝奇怪很快就被激动的跃跃欲试所取代。
她卸下面纱,并拢着腿侧坐在他腿上,腰肢细细地摇摆,酝酿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氛围。细挺秀气的鼻子贴着他的鼻梁,暧昧地摩挲,欲拒还迎般靠近又挪开,贴着他后颈的手也缓慢地挪动着,肌肤相亲的舒适感像是催化剂,她忍不住贴的更近,娇艳的唇轻落在他嘴角,柔软的舌尖伸出来一点点描绘着他的唇形,脑后倏然一紧,情势瞬间反客为主。冷淡的檀香气嗅在鼻尖也似百转千回一般,带着陌生的炙热与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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