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似乎从未离真正的彼此这么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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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长智法师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叹了一声“阿弥陀佛”,将明过唤至跟前,问道:“明过,你可知为师为何给你取法号为明过?”
明过有些不自在地躲闪着他的眼神,说实话,长智这种慈爱的眼神只会让他浑身难受,但他素来不会在明面上与别人发难,譬如那个恶心的老秃驴玄相,就算自己再厌恶他,也依旧是笑着给他喂下了极乐散,让他快活到西天。所以现下,他也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明而能思己过,以是克非,存善去恶。此为修心之境。”长智法师的声音如眼神一样温和醇厚:“为师初见你时,是你要求入万佛寺之日,哀哀而诉,言辞恳切,令人动容。但这并不是为师收你入门的原因。”他看着面前一脸不以为意的小孩,温和一笑:“你可曾看过自己的眼睛?”
明过摇头。
“寻常孩童,痛失双亲,眼中自有茫然哀痛,百般悲切。而你虽面露悲切,目中却毫无波澜。那时,我便知你性情非比寻常。”
“那你还答应收我为徒?”明过挑眉,“你该不会是本着佛祖割肉喂鹰的精神,打算喂我这头‘白眼狼’吧?”话里带着明晃晃地嘲笑。
长智却不为他的话所动,嘴角的笑容不变,看得明过心头烦躁又起,恨不能捅死眼前的僧人,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但一想到外头的赵琼,他还是强自忍耐了下来,毕竟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明过,只有忏悔己心,才能求得救赎。苦海无边,你已迷途,还不回头吗?”
明过垂眼,有气无力地道:“是,我忏悔。”
长智法师摇了摇头:“也罢,你先去思过室抄写十卷玄真法师手抄的佛经吧,望你能从中获得真正悔悟,为师会让明印督促你。”明印身材魁梧健壮,且为人古板严谨,是年轻一辈里最难以说话的。
明过咬牙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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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寺的柴房蕴含着木头独特的气息,不算难闻,但也算不上好闻。赵琼侧过脸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俏嫩的脸皱成一团。傅宪忙让人把窗户打开。赵琼伸手止住他:“不必。”这柴房里头木头多也有一个好处,多少能把动静弄得小些。
傅宪垂首退后,和封二站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封二拱了拱手见礼,傅宪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收回眼,目不斜视。封二尴尬地收回手,正好赵琼瞟过来一眼:“封二,你去给我搬张凳子来。”
被绑成一团麻花,嘴里还塞了块布,脸对着地趴在地上的李威一听这话,激动地呜呜直喊,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想要站起来,却只是白费力气。等到封二端了张凳子来,赵琼施施然坐下的时候,李威才将将挪到赵琼脚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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