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当我不知,你就见不得我好!你且等着,我让娘收拾你!”
对于这个嫂子,余秀才一贯没有好脸色。当初大哥为了娶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害得他那一年上不得学塾!他方才见井边有一只宰好的野兔,定是大哥给与的接济!
大哥真是好生糊涂,娶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一颗心偏向外人!
这事回去他一定要好好讲给母亲听,叫她好好教训这两个吃里扒外的!
这么想着,余秀才黑着脸甩袖离去。
余秀才人一走,林香垂下眸,声音有些许哽咽:“是婶连累了你们……”
千防万防,没想到最终占尹家兄妹便宜的会是自家人。林香婶十分懊恼。兄妹俩粮食有限,今次虽得银六两,可为了安全起见均已花用出去,家里粮食一旦吃完,可是再没有了……
见林香婶懊恼的模样,十歌忽而正色道:“婶千万不要这么想。今次您若回去,记得将一应过错全部推到我身上。昨日叔给的野兔就当我们找叔买的,过会儿把银钱一并结给你们。”
林香婶猛的抬头:“不可!”
抬头后迎上十歌认真的眼,不由有些发愣。
“婶听我的。您若不将错推到我身上,玉婆还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像今日这般事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也便没完没了。”
玉婆便是林香婶的婆母。林香婶听了十歌的解释,沉默了。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纵然如此,可野兔窝本就是年哥儿发现的,陷阱笼子也是年哥儿所做,给你们一只野兔只当是谢礼,万不可收你们的银钱!”
昨日午后,她家海哥又上了一趟山,回来时仍然两个笼子各有收获。能够带一只回去交差已是不错,且今日还有工钱可领。他们尚未分家,三钱银子还需充公。
至于买野兔这一说,更是不妥!兄妹俩的银钱已经花用得所剩无几,哪儿还能叫他们破费。
林香婶的反应在十歌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道:“婶糊涂。日后哥哥还需仰仗海叔,若今日惹得玉婆不快,日后多加阻拦可是得不偿失了。”
玉婆这人不好吃亏,那便叫她自以为占了便宜,如此大家都好过。她倒不是真的担心玉婆作梗,实在不忍心再看林香婶遭受婆母苛待。这村子里,也就海叔和林香婶真个儿向着自家,她自是要多替他们想一想。
“这事便这么说定了,婶快些来帮忙,莫要误了午膳。”
说着,十歌自行去了灶膛。尹暮年这会儿还在里头和面,中午煮面条吃。除了包子,一会还要再蒸些馒头,再摊些野菜饼子。
今日活计可都是力气活儿,自然要管饱。
当然,少了荤腥也不行。昨日共得了三只野兔,除昨儿晚上兄妹俩吃下的半只兔子,余下的十歌决定做成香辣酒香兔,内脏则卤成兔杂烩,再拌几个凉菜。
今日午膳可是十分丰盛了。
到了巳时,十歌喊来几位叔吃包子垫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