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在那片城区里,找遍了所有有治疗效果的药。
药剂,草药,拥有治愈系异能的人,甚至是怪物……
只要是能尝试的,沈刑都试了个遍,可黎非白的情况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严重。
可能知道黎非白是怎么回事的,沈刑只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热衷于实验的池言霖。
另外一个——
是他的父亲。
沈刑苦寻不到池言霖的下落,终于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颅,去了沈择林那里。
斯洛克维的天气变幻莫测,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能下起雷雨来。
不是本地居民,当真是受不住的。
风雨中,少年一身傲骨仿佛被尽数折断打碎,他将衣服披给了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
手背上青筋绷起,戾气自眉眼而生,妖冶躁郁。
不巧的是,沈择林不在。
沈刑感受着那渐渐流逝的生命,绝望地跪在地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落在他身上,似在嘲笑他的自负和不堪。
“我什么都做不到。”
“救命……”
“有谁能来……谁能救救她……”
雷声在天空里轰鸣,劈开云层的闪电像是一只恶魔,一下又一下撕扯折磨着他的意识。
挺直的肩背被压得微微蜷缩佝偻,仿若回到从前那段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日子。
可说话的声音却是带着哭腔的。
就在黎非白呼吸即将停止的时候,沈刑终于等来了沈择林。
那还是沈择林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沈刑的诉求,沈择林不可能视而不见。
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黎非白的身体和斯洛克维生存条件十分排斥。
那些对于高层人类来说普通的东西,在黎非白身上就是致命的存在。
沈刑在此之前没有接触过底层人,更是没有底层人来到斯洛克维,自然不知晓这件事。
他以为,高层和底层的区别,只在于那些可怕的怪物。
这件事,成为沈刑心底的一颗刺,虽然看不见,但却无时无刻不疼。
黎非白体内的器官,已经衰竭,哪怕是用特殊药剂治疗,也只是强行吊着一口气,和植物人没有区别。
她必死无疑。
唯一能够救她的,是沈择林正在研究的一个名为Instinct的东西。
那是一个包容所有,唯独排斥高层人类的地方。
在沈刑小的时候,曾感知过一种无形的怪物,那时,沈刑没有在意,但有关他的事,沈择林都会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