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满百日,老师抱着她进了一趟宫,向他要了敬阳山。敬阳山顶建庵堂,千难万难,但墨家做到了。而自老师带小七定居敬阳山,他们夫妻就再没见过小七。每年三节,敬阳山都会送来几张画,都是墨家大画师墨绺(l Iǔ)亲手所绘。
近日晴好,定是送到了,皇后目光自画册上移开,令环意摆膳。
对了,皇帝抬首:绥玉国送了信来,两月后,绥玉国二王子迟芈将携使臣来贺朕四十寿辰。随行的还有几位女眷,你问问太后怎么打算,女眷是住在祥安宫还是去别院?
皇后明白了,余光扫过微抿唇的三皇子,莞尔一笑:皇上不提,臣妾都差点忘了。三皇子也十五了,该出宫建府了。
还是皇后了解他,皇帝点头。绥玉国,蛮夷矣。一代太后,一个贵妃,竟还不知足。转眼看向他这个被皇后教得出类拔萃的儿子,弯唇笑之。
三皇子敛下眼睫,遮住眼底的不快,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不爱往迟央宫跑的?是自迟母妃常常强调他是绥玉央华帝姬之子时,还是在太后不断回忆故土后?
绥玉央华帝姬之子?岳暝骁不禁在心中冷嗤,绥玉央华帝姬在屈尊入了大岳后宫,就只是康泽皇帝贵妃了。而他岳暝骁,乃是大岳康泽皇帝第三子。
用膳吧,皇后抽走皇帝手中的画册,让环茹收起。
夕阳西下,敬阳山头西陡崖边,盘坐着一脸色透白若剥壳鸡蛋的少女,清风拂面,吹不动眉间血色坠玉。少许碎发随风扫过蛾眉,打在浓密的眼睫上。挺翘的琼鼻下,菱唇娇嫩却少了些许颜色。
咳咳
一阵轻咳出口,打破了崖头的宁静。少女抬手按压着胸口,睁开眼睛。余晖下眼眸似秋水湖般清澈粼粼,眼尾的睫毛纤长上翘,衬得水眸更具神采。眼底平静无波澜,她像是早已习惯这份羸弱。
一只花皮狗嘴叼着食盒,听到咳嗽声,腿脚加快,不过五息就奔到了崖边。熟练地放下食盒,哼哼唧唧地挨到少女身旁轻蹭。
咳完了也舒服了,少女微扬唇角,伸手揽住狗头,垂首去看。右狗眼眼周黑毛灰扑扑的,脑门上的白毛也不纯,根根黑毛掺杂在其中,狗嘴也是花皮。六姨婆说她就没见过比小花更丑的狗了。十姨婆说小花丑是丑了点,但胜在命硬。
小花见主人又笑话它,不高兴地嘟囔一声,便挣脱主人臂弯,转头叼了食盒过来,催促她吃饭。
丑也不是什么坏事,少女伸手接过食盒,安慰小花:小彩那身七彩羽毛多美,被你熬死了。小白,一只乌鸡,身上没一根杂毛,多神气。快死了,四姨婆也没放过它,配了老参给炖了,连个全尸都没。还有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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