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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暗红色银纹长靴映入眼帘,小郡主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来人挑开了红盖头。

滑落的凤纹红纱直直坠地,四角缀着的红玉髓流穗清泠作响。

小郡主含羞带怯抬起一点眼睫,眸底满映着四下辉明的光火。

傅长凛替她取了凤冠,随即摘了繁复华丽的金钗步摇。

项间璎珞吉祥锁平安扣,双手如意环连同腰间珍珠坠链白玉腰佩相继被取下。

小郡主揉了揉被压得酸痛的脖颈,秀气地蹙着眉尖抱怨道:“成亲好辛苦啊。”

傅长凛便将人环在怀中,殷勤备至地替这位小祖宗按着肩颈。

他手劲极大,又知人体几处穴道,手法极为老练。

小郡主被他按得属实惬意,躲在人怀中哼哼两声,舒适得半眯起眸子。

新房红烛摇曳,屋外喜乐与笙歌渐渐沉寂,宾客大约纷纷散去了。

一双新人喝过了合卺酒,并非果酿,却是某种极为甘甜醇厚的烈酒。

小郡主饮下不多,却已被极强的后劲烘得浑身热乎。

她迷蒙地支起一点眼睫来,透亮如冰雪的眸子里满满盛着男人高大冷隽的身影。

“长凛哥哥,这是……甚么酒啊?”

傅长凛意味幽深的目光从那双水眸流连至少女颈窝的嫩肉,尔后没入微敞的衣领间。

他晦暗不明地答道:“是临王爷当年为糯糯埋下的女儿红。”

小郡主含着三分湿漉的醉意,捧着卺瓢微微颔首。

傅长凛便自她手中取过了那卺瓢,随手置于几案上,将人一把揽入怀中。

他音色极哑地问道:“糯糯还记得,雾州城驿馆那晚么?”

小郡主尚有几分清明,倚靠在他怀里乖软道:“记得的。”

男人灼热的鼻息洒在她颈侧:“糯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为何要遮糯糯的眼么?”

小郡主努力点了点头。

傅长凛已埋在她颈窝里,从少女细嫩的耳尖落下零碎的吻。

层层叠叠的床帐散落开来,将偌大的婚床遮蔽得不留半点缝隙。

一点零星的喘息与呜咽如碎光一样泄出来,旋即又被温凉的湿濡吞没,不教檐外高悬的银月窥见半分。

仪制繁琐的婚服一件件跌落床尾,叠落的帐幔间有缱绻的热意弥漫。

有细微的哭腔逸散出来,又被男性低微的喘息与诱哄掩盖。

帐幔摇曳。

这一次,他不必再遮去少女那双至纯至净的水眸。

傅长凛在少女哭/喘的间隙倾身吻她绯红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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