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任何后遗症。”范大夫赶忙说道,“陛下请放心,长青也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会害他。”
萧翌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地,他撑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后背上渗出的冷汗,瞬间浸湿衣衫。
萧翌活了三十多年,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着急又无力,仿佛已然虚脱。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沈嘉在他心中的分量,已重过一切。
萧翌再没有问话,丹房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沈嘉本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范大夫和门外的陈公公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地,并好心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微明,你喝口茶吧。”沈嘉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捧着茶。
“不喝。”萧翌拒绝道,“你只会气我,骗我,让我担心。”
“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沈嘉放下茶,蹲在萧翌身边,“你要生气,打我呗。”
“好,这是你说的。”萧翌说罢伸出手掌,狠狠挥向沈嘉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堪堪停住了。
沈嘉见状,双手握着萧翌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
然而萧翌的手心全是冷汗,沈嘉感受到了,满眼心疼。
“微明,每次看你受寒毒折磨,我也是这般痛。”沈嘉抬眼看向萧翌,“能为你试毒,我不觉得苦。只要你的毒能解,我愿意做任何事。”
“值得吗?”萧翌问道,“清嘉三年春,那时候我们,还未在一起吧。”
“值得啊。”沈嘉笑了,“就算永远不能在一起,就算我只能默默的守着你,我也愿意。”
“原来,比我知道的还要早。”萧翌才明白,沈嘉对自己的心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沈嘉听明白了萧翌的话外之音,他蹭了蹭萧翌的手掌,“我对你,一见钟情。”
或许,在第一次面圣之时;或许,在清水县初遇之时;或许,在听说清嘉帝事迹之时……他对他,早已留心。
在他还未察觉自己动情的时候,就已被萧翌所折服,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萧翌终于明白,他和沈嘉的这段情是无法斩断,也无法克制的。他轻抚沈嘉的脸,郑重的问道:“你可想好了,我是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我知道。”沈嘉淡淡道。即使他们只有三年时间,即使他们无法白头到老,他也愿意。
“若被人知道,你会身败名裂。”萧翌又说道。
“我不怕。”沈嘉微笑道。自从跟了萧翌,他早已放下名利,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