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假装没有听出萧翌的话中话,脸皮非常厚的接道:“难得与微明同游,当然要好好花费一番心思了。”
“……好吧。”萧翌上了贼船,现在只能认命了。
上岸后萧翌环顾四周,见沈嘉居然连个下人护卫都没带,他诧异的问道:“就我们两个?”
“当然了。”沈嘉拍拍胸脯道,“怎么了微明,你担心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以前一直是萧翌说保护他,时隔多年,沈嘉终于把这句话说给萧翌了。
萧翌闻言果然一挑眉,半开玩笑的说道:“好啊,反正我今天没有佩剑,没带锦衣卫,腿脚也不大利索,看来只能靠沈知府的庇护了。”
沈嘉也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并肩漫步在白堤上,此刻正值初春,岸边柳树新绿,有白色的柳絮纷纷扬扬的飘在空中,飘落在二人的肩头。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萧翌见此情此景,终于体会到白居易这首诗的妙处了。
“此地又名孤山路、十锦塘,是来杭州必游的十景之一。”沈嘉边走边给萧翌介绍道,“当年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修筑了一条堤。故而百姓为纪念白居易,命名为白公堤。”
“不知沈知府将来离开杭州,百姓会不会送你万民伞,又或者把哪段路、哪座桥命名为沈公路、沈公桥?”萧翌打趣道。
“微明别笑话我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沈嘉说道,“我来杭州一年,也就在推行新政上出了点力罢了。”
“长青啊,你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去清风书院讲解新政?”萧翌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之前在内阁,不知下面官员敷衍了事。后来我到了杭州,才发现地方官根本没有理解陛下的旨意。不仅没有达到变法的目的,反而更加扰民了。”沈嘉说道,“所以,我去讲解,不仅仅是给百姓讲,也是个地方官讲,给将来入朝为官的士子讲。”
变法不能光自上而下,也应该自下而上。萧翌点头称赞道:“你的想法很好,补了底层的这块空白。”
“微明啊,我们今天是出来游玩散心的,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朝堂上了?”沈嘉急忙转移话题,“今日你我只谈风月,不议国事。”
“好啊。”萧翌笑道,“只谈风月,不论国事。”
范大夫的船,被船夫带到了湖西,木槿木棉上岸后着急的想去找主子汇合,结果却连萧翌和沈嘉的人影都没见到。正当他们慌乱时,杜涣出现了。
“木槿,范大夫,还有这位……”杜涣这一回终于看见了木棉。
“这是我姐姐,木棉。”木槿挽着木棉的胳膊,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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