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渊忽然想去问问潘春,她身经百战,一定能想出比他更好的主意。
可人刚走到奉天门却被天武卫拦下,“梅大人,陛下有旨,明日午时之前,您不能出皇宫。”
潘春在午间放饭的空档去了大理寺。
秋娘的案子应该差不多了,昨日宋赟特地跟她说,今天寺正会把新公文批下来,潘春回临清补些手续就能放人了。
可今日的大理寺似乎有些不对劲。
潘春一踏进大门,就觉气氛压抑。四进的院子昨日午饭时还热热闹闹,今日静的连针落地都能听见。
“怎么了?”潘春找到宋赟,谨慎地看了眼四周。
拐角处,两队天武卫压着一个人匆匆出了门,各屋当值的官员皆默不作声。
潘春望着那个被黑布袋套头的人,问宋赟,“这谁啊?”
宋赟的声音有些颤,“左寺正,玄古。”
这名字很熟,潘春很快想起来是谁,“玄寺正?他?他犯了何事?”说完她的心却一沉,“那他被抓走了秋娘的案子怎么办?”
宋赟茫然地坐回椅中,天武卫突然将寺正带走,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看着桌上玄古刚签下的文书,愣了半晌才缓缓道:“潘帮主稍等,我去问问右寺正,秋娘的案子怎么办。”
右寺正谭弘义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宋赟的脸道:“你就是找咱们寺卿也没用!宋赟啊宋赟,你怎么不开窍呢?玄古为什么被抓,你不知道?”
宋赟愣愣地看着谭弘义,摇了摇头。
“怨不得你在国子监打了四年杂!”谭弘义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看在滕尚书的面子上,今日我就点拨点拨你。这玄古与陈士诚的连襟是表兄弟,明日陈士诚就要进京复命,陛下这个时候让天武卫把玄古带走,意欲为何你看不出?”
宋赟又摇了摇头。
“陈家要倒霉啊!”谭弘义瞅了宋赟一眼,忍不住替他分析,“太后说了算的时候,大晟姓陈,如今太后失踪,陛下亲政,大晟就姓王不姓陈了!既然变了天,第一个要倒霉的自然是姓陈的!我要是陈士诚,就从此躲在边关,与陛下老死不相往来,这种关头回京复命摆明了就是送死!”
宋赟觉得十分莫名,“那...那他们斗他们的,案子不能不办啊?大晟姓什么也不能不讲公理啊。”
“还讲公理!大晟的公理就是谁当权谁说了算。你呀,还得多锻炼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