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被送进大理寺了,”潘春深吸一口气,忧心道:“京城现下人心惶惶,秋娘这个时候被人押进大理寺,谁还管她死活?我不放心,得去看看。”
潘春大步走进忠义堂的匾下,将扑风一把甩在长桌上,勾了条凳子坐下。
白浪把剑摆在扑风旁边,“那我跟你一起。”
“咳咳。”潘春呛了风,咳了两声,捞起一只杯子灌了两口凉水,“不用,我路上仔细些,真遇上鞑靼人,占不了便宜也吃不了亏。先把帮里人安置好了再说。”
钱丰很快想起些什么,劝白浪,“帮主功夫了得,只要躲着点走,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了,京中有梅大人在,帮主不会有危险!”
白浪没有吭声,拿起剑拽过钱丰手里的地图便下去了。
潘春乏累至极,正想去睡一觉,陈书泉突然登了门。
“潘帮主,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陈书泉急吼吼地冲进总堂,“老李跟我说你去了大牢,我才知你回来了。怎么样,漕船可还顺利?”
潘春眯着眼,有些无精打采,“还行。”
陈书泉急忙解释起来,“秋娘那件事我们也是没办法,这徐智艋摆明了要她死,幸亏京里来了文书调秋娘去大理寺重审,不然我就是把脑袋递上去,也拦不住一个四州巡抚啊!”
潘春嗤了一声,按陈书泉的尿性,他眼巴巴追到青安帮肯定不是为了已经离开临清的秋娘,“别说没用的,你到底找我干嘛?”
陈书泉脸一白,很快往潘春跟前凑了凑,“我听人说京城变天了?九边起了战事,鞑靼人要攻入中原了?你从京城回来,可有消息?”
陈书泉见青安帮不少人来来往往,收拾行装跟搬家一样,不免心下惶恐,追问道:“真的要打仗了?”
潘春了解陈书泉,他素来胆小,要是让他知道要打仗了,说不定今夜就带着行李跑了。
他是临清的父母官,他走了临清的粮仓怎么办?
鞑靼人打来,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临清粮仓端了?
看着拖家带口逐渐向总堂赶来的兄弟,潘春又觉得陈书泉也是可怜人。
他也有家小,虽不是个有担当的父母官,但这些年与他打交道,亦从未见他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潘春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和的让陈书泉心里直发毛。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别人做出牺牲,不论是为了什么。
潘春淡淡地看了陈书泉一眼,“打仗我没见过,但是鞑靼人把通州粮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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