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找了辆马车,扶潘春进去。
熊四呆呆地坐在里面,一连治了多日,听力丝毫没有恢复。
潘春拍了拍熊四的手,裹紧斗篷坐在他的旁边。
她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但眼一合上又忍不住问白浪:“有帮里的消息没有?”
白浪将一只小信筒递到潘春面前,“刚收到的信,钱叔说临清一切如常,没有鞑靼人踪迹,京中的消息好像也没有传到临清。”
潘春算着日子,他们从海路回来,假设在她离开金州之后,寒玉关马上破关,那么鞑靼大军即便一路畅通无阻的攻下来,到临清也得三五日之后。
还好,还有时间,潘春松了口气。
马车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停了下来。
白浪率先跳了下去,片刻后他很快掀了车帘,朝潘春递了个为难的眼色。
潘春好奇地把头探出去,没想到马头前站着一位扶风弱柳般的姑娘。
潘春诧异道:“孟思雨?”
孟思雨正盘算着怎么跟潘春开口,毕竟她不认识这位奇女子,不料当场被人喊了名字,吃了一惊,“姐姐认得我?”
“我....”潘春一琢磨,心道嘴又瓢了,连忙拿笑敷衍过去,“听、听梅子渊提起过。”
孟思雨轻轻垂了垂眼,似怨非怨地蹙了下眉,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我早就该猜到,子渊哥哥与姐姐亲近,定是无话不说。”
“不不不!不亲近!”潘春连忙摆起手,她最愁跟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打交道,“你别多想啊!他可什么都没跟我说!”
一说到亲近两个字,潘春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柴房那夜,两颊忽然发烫。
白浪抱着剑站到一边,也不擅长与世家贵女打交道,主动与孟思雨保持一段距离,但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马车旁边,静静看着两人说话。
大家都尴尬地静默着,最终还是孟思雨先开了口,“听说姐姐要回临清,我想以茶代酒,为姐姐送行。”
孟思雨两声姐姐叫得潘春头皮发麻,她挠了挠脑袋,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送行。但人家站定如松,挡在马车前头一步不挪,潘春只好硬着头皮跟孟思雨去了一旁的茶楼。
“我听夫人说,你与子渊哥哥的婚事定在三月初一。”
“噗~——”潘春刚端起杯子送到嘴边,一听这话顿时将茶喷了出来,“我跟梅子渊结婚?我怎么不知道?谁定的三月初一?”
孟思雨被潘春的反应怔住,“是夫人定的,那日是、是子渊哥哥的生日。”
三月初一也是潘春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