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被子明显比进来的时候要大,不可能不引人怀疑。
牢头把潘春他们两个请进班房,一脸委屈,“潘大帮主,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上头说了,您怎么地都行,就是不能把人带走。”
“我没带人啊?”潘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那你怀里...”牢头觉得她在侮辱自己的双眼,小孩儿头发都能看见。
潘春忽地咧开嘴,缓缓上前两步正了正牢头的帽子,笑容里带着几分奸诈,“老冯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外号叫什么,你知道吧?”
牢头心脏一缩,连忙后撤两步,“潘帮主武功盖、盖世,是漕河第一高手!”
谁敢当着她的面骂她是漕河母夜叉?不要命了!
“你知道就好。”潘春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塞进牢头怀里,接着替他理了理衣襟,找凳子坐了下来,“以现在的行价,这笔钱你能再买五个死孩子回来。”
牢头急忙从怀里把银票拿出,打开一看,白银一百两整,他震惊地看着潘春:“他们可是天武卫啊!这要是被大人发现,我全家性命不保啊!”
“对呀,我们也怕天武卫啊!”潘春一脸认真地答道:“可我不怕你啊!”
牢头的脸瞬间白了。
天武卫惹不起,但他们不会日日在临清。
青安帮可是临清的地头蛇,若是得罪了潘春,日子一样不好过。
只见潘春伸出食指又从袖口抽出来一张银票,“我再加一百两。”
牢头瞬间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我堂堂一个牢头,怎能让你拿钱羞辱。”
潘春变戏法一样又抽出一张银票:“再加一百两。”
“……”
“三百两一口价再送你漕河边上两套房!”
牢头瞬间冲上去把银票塞进怀里,之后两眼望向门外,高声道:“谁喊我?刚才是谁在喊我!”
说完这人宛如看不见潘春和白浪一般,旁若无人地跑了。
“回吧,剩下的事他会帮咱们处置好。”潘春总算松了口气,她抱过白浪怀里的被子,对着熟睡的峰儿微微一笑。
第一批贡船已经全数回到入海口,兄弟们除了家在附近的回家过年,大部分都在船上守着漕粮。
本以为今年这趟买卖要赔,没想到帮主大胆开辟海路,省了不少过卡的船税,赚到手的银子更多。
也就没有人抱怨在船上过年了。
剩下的这批漕粮白浪早就以分舵安排好人手看管,甚至找人改了贡船,将那四艘海船也开到了入海口。
“再有一两日,待桅杆修好,咱们就能起航了。”白浪从船上跳下,拍了拍手掌,“这四艘船船况甚好,出海比咱们的小船要安全,还有那个,”他看向不远处梅子渊送给潘春运粮的仪仗船,不情愿道:“虽然花哨,但也是好船,不用可惜。”
“你安排就行。”白浪做事,潘春十分放心。
她仰头望着那四艘贡船,忽然想起跟梅子渊互换的那段日子。
也不知道梅子渊在京城过得怎么样,杜清和尹冬冬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