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正平轻手轻脚地跟在她身后,忍不住替自己辩解,“我怎么不会心疼人了?我自从回来以后,哪天不为你吟诗一首?咱们府上每道门的对联和福字我都写好了!”
梅夫人一听这个就来气,“吟诗一首能当饭吃啊!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儿子过年就二十六了,人家戚言笙的孩子都五岁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打听一下那姑娘姓甚名谁,把庚帖要过来早早定下婚事。等子渊那个石头自己张嘴,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梅正平快步跟在夫人身后,忍不住颔首,“夫人此话有理。”
待脚步声走远,潘春缓缓睁开双眼,院子里开始飘雪。
她重新点了蜡烛,拖了条凳子坐在梅子渊对面,“你娘对我评价挺高啊,不晓得她知道我是漕河一霸之后,还会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你别这么说,”梅子渊微垂的双眼忽然抬起,目中柔光照的潘春突然有些不自在,“在我心里,你比其他女子更值得钦佩。”
她错开那泓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神,涩涩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说正事吧。”
梅子渊不知为何,自从龙王庙之站后,总对潘春有种奇怪的好感。
没有柔媚的眸光,也没有纤细娇弱的身段,甚至仪态粗俗放荡与他心慕女子的形象完全不搭,可他就是觉得潘春身上有一种光,一种世家女没有的气质。
他收回深思,理清思绪道:“明日上朝之后,你从大殿东侧门走,穿过桥廊和一个花园,在一个半月形的池南边有座两层偏殿,便是南书房。我自由是陛下伴读,可随意出入南书房,倒时你拿着奏章,面呈陛下,与他...”
“小心!”潘春突然将他扑倒,梅子渊顿时被她压在床上。
鼻息落在耳旁,梅子渊胸口蓦地一跳。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破窗而入,擦过梅子渊的鬓发射进了床头的屏风上。
潘春顺手抄起床上的枕头朝窗外扔了出去,急忙熄灭蜡烛,将梅子渊挡在身后,。
唰唰两声,两道寒光再次又射进屋中。
潘春扯过被子反手一甩将箭卷起,两只箭顺势掷出窗外。
不远处突然有人闷哼,潘春忙将梅子渊拉下床,让他蹲在柜子与床头中间。
“别出声!”
她将腰间匕首抽出,塞进梅子渊手中,“拿着。”
说完跳出窗外,飞入房顶。
清冷的月光下,屋檐上站着两排人。
潘春放眼望去,从整齐划一的武器和穿戴上,便知这些人不是禁军就是天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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