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筷子一顿,眉头一挑。
宝咏庆又是谁?
这一天天的,处处是雷,句句有坑。
还是赶紧回临清稳妥。
她又不能问,只好提着筷子加速把菜夹进碗里,把头深埋。
梅正平越发看不明白儿子,“你还能吃得下饭?”
“啊?”潘春抬起头来,一脸茫然,“挺、挺好吃的啊?”
“唉。”梅正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儿子不知是心大,还是真把头砸坏了。
再一看潘春把整桌菜吃了个大半,梅正平胸中愈发郁结。
他拿起请柬扔到他面前,沉声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昨日朝上儿子那番言词早就传进梅正平耳中,他震惊之余也有一丝庆幸。
儿子显然这几日行事作风怪异,一会儿想巴结陈轩一会儿又把人家打成那样,一会儿又站去陈轩的阵营,但总归是不再刻意与太后作对。
梅子渊已经被暗杀过两次,万不能再有一点闪失,在梅正平心目中,自己可以为了公平正义牺牲,儿子则是一根汗毛都不能掉。
太后抛出的这根橄榄枝,也不是不能接。
潘春拿起桌上这张金色的请柬,刨去那些废话,看明白了这是请梅子渊去参加一个叫宝云珠的姑娘的十六岁生辰宴。
这种事潘春还是懂的。
不论当官还是老百姓,十几岁小姑娘过生辰,喊个单身大老爷们去捧场,这特娘的不是拉皮条她都不信。
只是....让她一个女的跟女的相亲?
神经病!
“我才不去!”
潘春扔了请柬,拎起筷子继续埋头苦干。
梅正平却道:“你昨日不是主动向太后低头了吗?若是怕跟陛下无法交代,我可替你禀明圣上。陈氏一党我虽也看不惯,可陛下终归没有亲政,太后这是想拉拢你,借你之手缓和一下与陛下的关系,这个台阶咱们不得不下。何况...我跟你娘的看法一致,仕途前程什么的,与你的安危比起来,都不重要。”
“对!”梅夫人附和道:“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命!什么陈氏啊、党争啊,还不都是皇宫里面那群人自己整自己?咱们是外人,少掺和,安安稳稳最重要。”
潘春手里的筷子一顿,倒是没想到眼前的“爹娘”是这样一个立场,按理说官宦世家,前程不是比命都重要吗?
所以,这是要她去相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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