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回将长刀插回腰间,又紧了紧护腕,“我在豹子楼等你。”
“嗯。你也小心。”白浪应声后撤,眨眼的功夫已经掠过树梢不见踪影。
青安帮是大晟漕运第一帮,总部设在临清,虽然潘春一年有十个月在外面跑船,但临清那些当官的,她熟。
所以她进城后的轻车熟路地来到临清钞关,不料迎接她的竟是门闩上的虎头大锁。
潘春揪起链子,眼都看直了。
钞关竟然无人值守?
依大晟律,漕务官擅离职守一日便能下狱,姜文修平日见个天武卫喽啰都想下跪,竟然敢锁了钞关大门?
“劳驾,知道姜漕务去哪儿了吗?”潘春急忙拦过一个路人询问。
“姓姜的早跑了!”
潘春难以置信道:“姜文修跑了?”
路人见他也是一身行船打扮,问道:“你们也是来找他开闸的?”
潘春微微颔首,“知道姜文修去哪儿了吗?”
这谁知道?他跑了有一阵了,钞关大门都快让人拍烂了!你们也别在这儿傻等了,把船停了回家过年吧。
“那闸官呢?不是还有两个闸官吗?那个管钥匙的,叫丁江的呢?他也跑了?临清这么大的钞关无人值守吗?”
“闸官要是还在,漕河还能堵成这样?”路人干笑一声,离开前又忍不住劝了一句,“前几天雷帮的人把县城掀了也没找到他俩,你们也别费劲了,回吧。”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拐进了巷口。
潘春在县城最宽的街上,站了半晌,回头看了眼钞关紧闭的大门,握紧腰间长刀,垂眸往豹子楼走去。
豹子楼是临清最大的酒楼,眼下正值年关,生意好得厉害,五层全部坐满。
门口小二迎来送往无暇分身,潘春自己走了进去,在二楼走廊尽头,包厢外临时加的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白浪先到,已取了碗筷替潘春摆好,“我来晚了,没有好位置,只剩此处了。”
“无妨。”潘春摆摆手,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姜文修怎么说?”
“姜文修跑了。”
“什么?!”白浪吃了一惊,“临清有新的漕务官了?”
潘春干笑一声,“有个屁,钞关的大门都锁了。”
白浪十分震惊,往年连大年三十都不敢关门的钞关,竟然锁门了,“你没看错?”
“我又不瞎。”潘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怎么办?”白浪微微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