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冷笑,“怎么,你还帮我惦记着离婚纪念日?”
傅修之静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好奇,你还爱他么。”
……
这个问题让谢遇陷入了思考。
很久以前京圈所有人就知道他失恋了,背后流言蜚语无数。
他们觉得他那么爱陆瀛州,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这份执念。
谢家老爷子躺在床上,对他怒目而视:“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大情种!”
亲朋旧友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陆瀛州追回来?”
然后谢遇就开口了:
“我和陆瀛州,永远不可能复婚。”
……
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谢遇坐在真皮沙发上,右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左手无名指根部。
这里原本戴着他们的婚戒。
陆瀛州不喜欢戒指。准确而言,这个一心投身于演绎事业的男人脑子里就不存在浪漫细胞。
几年前,在谢遇的强制逼迫下,陆瀛州还是在婚礼上单膝跪地为他戴上了这枚刻着彼此名字,象征一生所爱的钻戒。
但谢遇始终记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冷漠、寡淡。就像捂不热的冰块。
他不知道陆瀛州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最好的可能是有一点点,但谢遇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
除了最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日,后来陆瀛州再未交过公粮。
谢遇猜测也许是自己过于主动的上位,或者会逼他用锁时环的缘故?陆瀛州不喜欢这样。但谢遇还是不停地强迫他,因为想看男人素来冷静自持的脸染上绯欲,濒临极限失控、喘息闷哼的那几秒。
心理医生说,他给陆瀛州造成了终生难忘的阴影。
谢遇当时很高兴。
他并未感到愧疚,反而觉得自己给爱人给予了烙印至灵魂的标记。
他喜欢了陆瀛州整整十年。
这份喜欢,从单纯的欣赏变质成浓烈的占有爱.欲,像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
可陆瀛州不爱谢遇,只爱钱权。
他处心积虑离婚,分走了谢遇的一半财产。他恨谢遇曾把自己当做金丝雀关在没有自由的笼子里,临走前还跟谢家老三达成协议,给谢遇的公司挖了一个大坑。
这是什么?
背叛。
众所周知,谢遇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生平最讨厌背叛。
没有搭理傅修之,谢遇径直从会所走了出来。
王秘书:“您要回家吗?”
谢遇摇了摇头。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路边随处可见的广告牌——这个谢遇一手捧红的巨星,对镜头都比对他笑得真情实感,底下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鹿见。
夏夜燥热的晚风吹过,谢遇视线有些模糊。
鹿见这个艺名,是他给陆瀛州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