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愣了片刻:“如果想要拿到,并不难。但他能有什么动机?”
“我现在看谁都像嫌疑犯。”纪询叹了口气,“进屋吧。”
两人进了霍染因的老家。
纪询卷卷袖子,开始翻找箱子准备干活。
“你打算做什么?”霍染因问,这点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并没有沟通过,原本霍染因打算直接回警局,是纪询提议来这里的。
“把放在这里的所有的有写字的本子都打包送回宁市。包括你父母的相册。”
“目的?”
“笔迹鉴定。”
“之前做过了,没有问题。”
“也不妨碍多做两次。日记本是造假的是最容易想到的推理。”纪询说,“我来时已经把你的日记本和你同时期的其他文字一起送去了。现在补充些证据,二十年前的纸张墨水虽然不能精准确定书写时间,但可以对比检测样本间的相对时间——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
“我在你的箱子里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二年级和六年级的课本,其他年级的呢?”
“卖废品卖掉了。”霍染因略一思索,回答。
“卖了一部分,没有卖另一部分?”纪询提出疑点。
“那是小升初的时候,六年级的离得近,没卖掉,二年级的……”霍染因顿了片刻,“是我自己留下的。阿姨那天叫了卖废纸张的人来收书,我在整理东西时,翻出了那个笔记本,于是下意识的把那个本子附近的书都留了下来。”
“之前没看到过?”
“我是二年级开始同他们一起住,这个本子,和当时二年级的课本放在一起,是大人们打包的,因为我后来转校了,就用了新的课本,所以这些书一直是用箱子放在床底下。”
“他们”指的,自然是周召南一家。
也是从那时候起,霍染因就住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
霍染因知道纪询想要判断的是什么,他简单说:“他们对我有些面子上的客气,我住的那间房,他们很少进来,不会动我的东西。”
少年时发现日记时不可置信的心情已模糊不清了,比之它更模糊的,则是日记本上记载的那桩罪恶。
尽管他拼命的去捉那些回忆,时间仍旧冷酷的抹去了它。
只有白纸黑字的稚嫩字迹一遍遍提醒他,那是有可能发生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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