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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询和霍染因再次看见蓝兰的时候,蓝兰正靠坐在医院病床的床头,望向窗外。
她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过多的鲜血,她的脸上缺乏了最后的血色和生机。
负责蓝兰的主治医生在让他们进来前已经把蓝兰现在的情况说清楚了,伤在脖子,声带受到印象,让其直接出声回答问题或供述罪行是不现实的,但可以用手机或电脑打字沟通。
警方将两样东西拿给蓝兰选择,蓝兰随意看了一眼,挑了电脑,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纪询思忖,也许只是因为电脑距离她更近一些。
赵雾坐在病床旁边:“所有事情警方都清楚了。胡坤是梅丽丽杀的,你取代了罗穗的名字,实则你叫蓝兰,用胡坤医保卡治病的人名为蓝存刚,是你爷爷。”
蓝兰眼睫颤动了一下,只是一下。
肉体的死亡不代表精神的消泯,但精神的死亡往往令肉体跟着消解,早晚而已。
“现在我们还需要问你一些事情,我希望你明白,说谎是没有意义的。”赵雾审视着蓝兰,他的态度绝对说不上温和,警方的温和并不至于挥洒在犯罪者身上。
但接下去的问题,并不由他来问。
开口的是霍染因。
“你知道老胡妈祖佛像里放着的东西吗?”霍染因。
“知道。”这两个字,被蓝兰打在屏幕上。
“里头有什么?”霍染因又问。
“新的身份证,一笔钱,一张名片。”蓝兰,“他说,以后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生活。”
没有说骨扇。
是老胡没有告诉蓝兰吗?
纪询和霍染因同时想。
“佛像里装着逃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让木匠店的人把佛像一起寄过来?”
而只要了老胡给你雕刻的人偶?明明这两样东西可以同时拥有,不需要选择。
剩下的半句话,霍染因没有直接询问,只是观察着蓝兰的模样。
然而蓝兰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她木然一会,打字说:“感觉逃不掉了,累了,不想继续了。”
“你知道名片内容吗?”霍染因又问。
蓝兰摇头。
“那么,你知道骨扇吗?”
一张照片放到蓝兰面前,是那枚信封中滑落出来的扇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