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调低一点温度,降降温。”
“你就只会用冷水来降温?”霍染因反问。
“……”
“做吧。”
霍染因舔了舔唇。他的唇不知是因为缺水还是因为失血而干裂泛白,如今被唾液一润,便润出淡淡的红。
“用手……”他说,“我来。”
雾更大了,似乎也抖起来。
水声淅沥沥的,洗漱间里一直安静,半点人声也没有,在叫人怀疑里头究竟有没有人的时候,一声极其压抑又似乎极其愉悦的闷哼响起来。
而后是轻轻的,耗尽力气,慵懒欲睡的喘息。
带着一缕清香,几分湿漉,悄然潜入夜色中。
*
等到进了医院的第二十天,两个人总算获准出院,也就能回到宁市了。
当然不是说背后的伤就好了,只是可以回家呆着,换药还得去医院换。
这二十天来,一直安排人手盯着第一人民医院的琴市公安也扎扎实实松了口气,正打算好人做到底,送纪询和霍染因上回宁市的车子的时候,霍染因接到一通来自律师的电话。
电话里,律师自称姓熊。他说胡坤先生有一样价值一百一十九万的蓝宝钻石花朵胸针遗物要交给霍染因,不过现在有些麻烦,需要霍染因前来指定地点办理一些手续。
蓝宝钻石花朵胸针,纪询和霍染因只在一人身上看见过。
老胡,两人现在才知道老胡的全名,胡坤。
那样健康的老胡,死了?
第一六三章
接到了消息的纪询和霍染因均感觉意外。
他们并没有忘记老胡之前说过的关于佛像的故事,之所以决定先回宁市,实在是身受重伤,没法坚持,才打算先缓一步,等在宁市里养好了伤再说。
现在交通发达,真要到琴市,也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但在他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告诉他们故事的人,死了。
“你怎么想?”纪询问霍染因。
“先去看看再说。”霍染因沉吟过后,回答。
于是本来都走到了高铁站内,要登高铁的两个人,又在琴市警方万分担忧的目光中,打了辆的士,直奔电话里律师给出的目的地。
的士车上,纪询看来看去,和霍染因吐槽:“现在真有点怕坐的士了。”
霍染因还没说话,健谈的的士大哥已经插话:“老板别怕,十年驾龄,摸车比摸老婆还多,保管把你们安安全全送到目的地!”
两人一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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