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一愣,有些狐疑的回头望了望循声走来的自家老爸:“工作?案子?你还能和我爹这种废物聊这个?”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走到儿子后头的蔡恒木脸拉得比驴长。
“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我破案的时候你还在吃奶。”
“爸。”蔡言漫不经心打断说,“你这种就当过几个月刑警,当了还破不了案只会跳窗躲受害者家属的警察,也好意思在袁哥面前谈破案?谈你酒囊饭袋的名声又在袁哥不知道的时候更广为流传,几十年来快变成警队嘲笑定番了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蔡恒木的脸真的挂不住,作势要打。
蔡言撇撇嘴。
袁越赶紧一跨步,插入父子之间:“蔡叔,我有点事要和你聊聊。”
蔡恒木没好气:“去房间说。”
蔡言打个哈欠:“去什么房间,在客厅说就好了,我继续回房间睡觉——袁哥难得来,我先给你们泡壶茶再睡。”
“不用麻烦,我一会就走。”袁越婉拒。
然而蔡言像没听到一样,闪进厨房,开始准备。
客厅里余下的两人来到厨房沙发上,蔡恒木大大咧咧坐下去:“到底什么事?”
袁越微微压低声音:“是关于汤会计的案子。您是当年主力侦办人员之一,所以我想问问……”
这件案子的一些背景,辛永初已经提及了。
当时怡安县政府拨款,建设怡安第一高中新院区,工程由本地一家名叫景福地产的公司承接,一开始都很顺利,直到9月18日,即将为农民工发结半年工资的汤会计死在家中。
汤会计并不是这个案子的唯一受害者,当时还有另一个受害者,是景福地产的时任老总,老总名叫孙福景,于同一日遭受凶犯入室抢劫,他运气较好,被敲的不重,装晕躲了过去,又因为家中没现金几个歹徒没有所得,很快就离开了。他向警方描述了凶手的样貌,但不是很具体,他吓坏了,当时的笔录做得颠三倒四,只有两点他印象深刻,措辞清晰,他记得两个凶犯里,其中一个头发很长手臂上有纹身,另一个北方口音听不太懂。
死里逃生是孙福景的幸运,但幸运总伴随不幸。
汤会计计划发放的工资被抢,使在建的怡安第一高中新校区资金链直接断裂,孙福景求爷爷告奶奶,多方筹款……也只是杯水车薪。
最后,孙福景的公司破产,第一高中新校区,也直接变成了烂尾楼。
直到今天,还烂在那里,没人接手。
回顾整个案件过程,汤会计是晚上9点左右遇害的,他那天家里刚好没人,他妻子如往常一样当天加夜班。
孙福景则是9点半左右被人袭击,歹徒在他家前后呆了10到15分钟。
作为当时主力侦办刑警之一,蔡恒木当初的办案思路有一点独特,他认为孙福景的证言不够详实,比如歹徒是怎么离开的,怎么击打的,怎么搜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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