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暝已经被换上轻薄的病号服,隔着衣料,江佑能感受到他身体也开始散发出蛮横热量。
他想去拿条湿毛巾给他擦身体降温,轻轻抽手,没抽回来,就顺理成章地放弃了想法。
四周一片寂静。
江佑在“叫医生”和“自己来”两个选项里反复横跳半天,终于向后者举起白旗。
对,医生也是要休息的,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在韦一暝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江佑俯身,搭着床沿侧身躺到他旁边。
单人行军床很窄,这让他的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他浑然不在意,轻轻搂着怀里的人,把自己身上的凉意传递给他。
颈间传来一阵长时间的酥痒,像是怀里的人呼出一口悠长而满足的气息,江佑感觉韦一暝松开了自己的胳膊。
韦一暝的手臂抛弃了被捂热的部位,开始寻找新的凉爽栖息地。
那双手充满渴望地挤进床缝,环绕住江佑深夜雨林森冷气息还未散尽的身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拥抱,但江佑的身体还是僵了一下。
如果现在韦一暝醒着,那么江佑一定会开心地抱回去,可是现在他神志不清,醒来之后会不会又要发飙?
他警告过自己,不许“强行”……
他认真思索片刻,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算是“强行”。
江佑盯着韦一暝随着呼吸略微颤动的睫毛,稍稍低下头。
由于空间太窄,他们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韦一暝的呼吸频率,滚烫的鼻息有规律地撞上他的脸,很轻柔,却让他感觉到一刺一刺的,越来越疼。
江佑伸长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身体,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他突然发现,韦一暝的身体很软。
老是以强悍面目示人的行动组组长,果敢当先,雷厉风行的,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整个人居然软的像一片云。
他恍然想起第一次跟他一起封闭完下水道虫洞,副作用来临陷入昏迷后的那个梦境。
那时,他似乎陷入一大团云朵里,那团云轻柔绵软地将他包裹住,让他度过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副作用。
那应该是他的怀抱吧?
江佑的心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软化了,他低头,恨不得把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刻在眼睛里,最后终于忍不住,将唇轻轻印在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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