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泽楷也浅笑了一下。

如此也好，不用想尽办法去应对。

廖泽楷环视了一圈酒吧。

于方淮熟练的给他调了一杯酒，是他过往经常喝的。

廖泽楷看着这熟悉的，很多年没有在喝过的酒，一瞬间有些恍惚。

现在顾泽南他们的咖啡厅，最开始就是于方淮的，后来于方淮带着宋清玉离开S市，酒吧转卖给了曲一恒。

“对了，你的酒吧，现在是咖啡厅。”

于方淮沉默了一瞬，眼神确实难掩的怀念，那毕竟是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生意。

廖泽楷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是心境变了还是口味变了，从前最喜欢的酒，现在喝起来也就不过如此。

这一口过后，他放下酒杯，看向已经整理好情绪的于方淮，问他：“方淮，离开S市，后悔过吗？”

“当然。”于方淮苦笑了一下：“要当初知道我混了三十年最终灰头土脸的离开S市，我一定会选择先把清玉送出S市，量他们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手伸到S市之外，然后在仗着家里的地位给摆平这件事，再和家里寻求庇佑，清玉也不会平白造了那份罪。”

廖泽楷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眉眼如初的旧友，一声叹息。

他这一叹，于方淮精气神便弱了几分。

廖泽楷问：“值吗？”

于方淮似乎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他耸了一下肩膀，给出了答案：“值了。”

他说：“泽楷，你觉得我的做法不值，只是因为你没有遇见可以让你不顾一切的人。你太理智了，做事之前总喜欢权衡利弊，一定要去想值还是不值，但我不是，人活一世短短数十载，我所求的不过是只要饿不死，只要他还在。”

廖泽楷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于方淮和廖泽楷才是实打实的发小，他们从小相识，当初于方淮可以毫发无损的从S市离开，从中少不了他的庇佑。

对方看着他是廖家的人，才没多为难于方淮。

于方淮说：“你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和你家里出柜了。”

廖泽楷摇头：“还有送你出S市。”

于方淮时隔多年，终于是把谢字说出了口：“当年多谢你。”

于方淮不用打听也知道，对方虽然动不了廖泽楷，但背地里的绊子肯定没少下。

“不用谢，我帮你，是帮宋清玉，看在宋清峰的面子上。”

毕竟他和宋清峰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的喜欢过，爱过，想过要过一辈子的。

于方淮自然知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廖泽楷不认，只是不想他有负担，一起长大的他能不知道廖泽楷的心里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