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闭口不提昨晚,假装无事发生。
“唔,昨晚……”
纪燎手指指向报告其中一行,话音顿住,改口道,“刚刚,刚刚我稍微观察了一下这些玻璃碎片,没有发现上面有血迹,应该是被人刻意擦除掉了……不过在其中一枚玻璃碎片边缘,我提取出一点疑似皮肤组织的东西,经检验证实,其中确实含有余越的DNA,跟我……俩昨晚预想的基本一致。”
“……”晏存呼吸不经意一顿,“嗯,对。”
“啊?”张景泽疑惑道,“啥?你们昨晚预想啥了?什么玻璃碎片?”
晏存将报告往桌上一放。
“昨晚他发现余越膝盖上有被玻璃碎片扎伤的痕迹,特地回来检查上边有没有留下血迹或是皮肤组织。”
“啊……”张景泽迟疑问了一句,“那……这究竟得在什么情况下,余越膝盖会被散落在地面上的玻璃扎伤啊……”
他放飞脑洞试着想象了一下,发觉这画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赶忙住了脑。
晏存不语思索片晌,先将不听话熬夜的小法医纪燎打发回家,拉上张景泽前往隔壁禁毒支队找何纠,想问问苏海源关于余越的事儿。
何纠似也刚从审讯室出来不久,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疲惫,同两人触上视线的一瞬间,整个人反倒精神了起来,领着他们朝禁毒支队办公室方向行去。
“我们昨晚派人稍微查了一下那个苏海源的家庭背景,”她示意两人随便坐,到饮水机前给他们各倒了杯温水,将调查报告递了过去,“据说他曾亲眼见到……嗯……父亲割腕自杀,母亲身体被绳索紧紧捆绑,血液流通不畅致死,自那之后苏海源绘画风格一改,具体原因比较……那什么。”
晏存闻言一怔。
他从那叠纸质报告中翻出十年前“夫妻二人惨死家中”的案件资料,眸子锁定在“已排除外来人员入侵作案嫌疑”这行字上,接着翻出当年警方拍摄的现场照片,用手机打开搜索软件,搜出那副《扭结》比对了一下。
他呼吸一滞,问:“然后呢?”
“唔,”何纠组织了一下语言,“从小到大,苏海源经常在绘画比赛上拿奖,但普遍得到评价‘技巧掌握水平高但缺乏个性’——自这件事之后,他突然发展出忧郁文艺抽象的个人绘画风格,创作出一幅《扭结》,被知名老艺术家点评其中精妙绝伦思想内涵后,他也被大众赋予‘天才少年画家’之称。”
只不过这个称号今后只能是个笑话了——方才打开搜索引擎,他发觉‘苏海源吸毒’词条已经挂上了热搜第一。
晏存:“他那时候已经沾染毒品了?”
禁毒办公室其他人早前听过他名字,纷纷探出脑袋往这边张望,他一时间有些坐不住,扯过张景泽挡住其他人视线。
“呃……”何纠说,“这个我刚要说,或许你看过他在网上那些传闻……吗?”
晏存想起先前搜到过关于苏海源‘后台’的八卦新闻,迟疑问了句:“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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