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不知道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完完全全与社会脱了节。
所以杜之年的问题,他一个也回答不了。
杜之年的公寓里开了空调,暖风呼呼地吹着。
但机器制造的暖风太干燥,吹得人浑身烦躁,杜之年又在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留了一条缝。
冷风从门缝吹了进来,半透明的纱帘轻轻拂动着。
沈归晚靠在杜之年的怀里,侧过身望向阳台。
下午被杜之年抱到腿上的时候,沈归晚透过纱帘看到了窗外的景色。
杜之年的公寓紧挨着公园和商圈,客厅和书房的窗户能看到公园的小山坡。
小山坡的颜色随着日升日落变化,早晨是漫山遍野的翠绿,傍晚又被落日染成金黄。
然而现在,沈归晚再朝窗外看过去,公园的小山坡被悬挂在阳台上的深灰色沙发罩完全挡了起来,只看得到一小片从窗户边角漏进来的云朵。
云朵慢悠悠地浮动着,一点一点被窗户的边框吞没,随后落日的余晖洒进了杜之年的公寓。
杜之年搂着沈归晚,想和他聊天,还未开口就看到沈归晚盯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落日照在沈归晚的脸上,给睫毛和额前的碎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眉眼间的冷在温暖的阳光下消融,化成温柔的神色。
他的唇色很淡,被阳光染成甜蜜的枫糖色。
杜之年不爱甜食,但他现在突然很想尝一下沈归晚的嘴唇,看看它是不是也和枫糖一样甜得腻人。
“沈归晚。”他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沈归晚闻声回头,黑色的眼睛在阳光里闪着亮光。
杜之年低下头,含总金额沈归晚的唇,用舌尖描摹他嘴唇的形状。
沈归晚的唇很软,杜之年尝到了他的味道,确实像枫糖一样甜,甜得让他忍不住想加深这个吻。
但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不适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
沈归晚撑着沙发,身体往后仰了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胸口微微起伏着,喘息道:“门铃响了。”
杜之年盯着他被亲得微肿的嘴唇,无奈道:“是外卖。”
杜之年叫的外卖是附近一家连锁火锅,食材用餐盒打包好,连同真空塑封的底料一起送了过来。
最近一直降温,差不多到了围在火锅旁喝酒聊天的季节了。
杜之年是无辣不欢的人,但考虑到沈归晚病才好,又被自己翻来覆去弄了一下午,点餐时特地选了鸳鸯锅底。
他往锅里倒了清水,将底料倒入锅里,很快就化成一锅红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