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卿忽然咳嗽起来,琴止大惊,赶忙端水让她喝下:“娘娘,娘娘您可好些了?”
床榻上的人薄唇微抿,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琴止瞧着苏如卿面色发黑,脸上逐渐没了血色,不禁大惊失色:“娘娘!娘娘!”
末连伸手在苏如卿鼻尖探了探,他凝着眉起身,踱到窗前叹了口气:“皇后已经去了,吩咐下去,给皇后准备后事。”
琴止哭得稀里哗啦:“娘娘!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在皇后病榻之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末连低斥一声,“琴止,吩咐下去,给皇后准备后事。”
琴止虽心中悲痛但碍于末连的威严只得强行将泪水吞进腹中,她迟疑着起身,慢慢往外头走去。
“且慢。”
那声音低沉中带着股子从容,认真听来不难听出话中的笑意。
末连一双眸子暗了暗,侧头往大殿门口望去。
东方胤其一身紫色宽袍走了进来,运生战战兢兢跟在身后,目光时不时在末连身上转几圈观察他的神色。
“大半夜的,相国擅闯朕的后宫可是大罪。”末连声音里满是威胁。
东方胤其不置可否笑了笑,目光落在苏如卿身上:“臣受人所托,来给皇后娘娘诊病。”
末连冷冷瞥了运生一眼,运生赶忙上前谢罪:“陛下,奴才方才想将相国拦住,只是相国体格比奴才好太多。奴才,奴才拦不住哇。”
没有搭理运生,末连冷冷看向东方胤其:“东方胤其,你可知现在只要朕一声令下,你必死无疑。”
东方胤其无所谓摊了摊手 :“陛下随意,臣是受辅政大臣所托来给皇后娘娘瞧病的。若是陛下将臣给杀了,此事传出去,说不定会让天下人以为陛下是故意想让皇后娘娘不治身亡。”东方胤其往皇后榻前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对着末连淡淡一笑,“奥对了,听人说自皇后进宫陛下就对其爱答不理十分冷淡。臣在想,莫不是陛下厌倦了皇后这才亲自将娘娘给……”
最后的半句话东方胤其说得极为缓慢,他的目光缓缓划过末连面上,看到末连一张脸变得铁青,东方胤其满意勾了勾唇角:“自然,这些都是臣的玩笑话,陛下切莫当真才是。”
“大胆!竟敢空口无凭污蔑陛下,相国,你可知这是大罪?!”听了东方胤其的一番话,运生终是没能忍住冲上前来。
东方胤其只是皱了皱眉,眼角的笑意未减半分,他语气忽地一冷,面上也彻底变了神色:“你个奴才好大的狗胆!”东方胤其声调不高,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居然当着陛下的面大呼小叫,这般以下犯上,依我看你才是犯了大罪。”
运生一听登时泄了气,他看看末连又看看东方胤其。瞧着陛下没什么反应,一时心中没底,声音不觉软了几分:“相国当众红口白牙污蔑陛下,这才是,这才是以下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