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匀?他来找自己莫不是东方胤其出了什么事?
上官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起身直接往外走去:“知道了,带人去前厅。”
三儿拿了手炉赶紧跟上:“大人,拿着手炉暖暖手。”
前厅,上官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那脚步声晃一听同东方胤其的很是相似。可仔细一听,却又并不相同。
上官辰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缓缓落在丁匀身上。
丁匀走至上官辰面前,对着他行了一礼,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相国吩咐将此物给大人送过来。”
上官辰眉心不着痕迹皱了皱,没有伸手去接:“这是何物?”
丁匀将手里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根根手指粗细的药棒。药棒整整齐齐摆在木盒里,晨风一吹,一股淡淡的药香在鼻尖缓缓荡漾开来:“前些日子,相国给了我份药单让我去做好药棒给大人送过来。无奈,药单上的百味花和虫鱼膏这两味药实在难找费了些时日,这才耽搁到今日。”
那日他去刑部大牢探望东方胤其,临走前他搭在自己手腕上号脉。这些药棒,莫不是他根据那日自己的病状吩咐丁匀配的?
他身处牢狱,居然还惦念着自己的病么?
上官辰心头一热,接过木盒:“替我谢过你家相国。”
丁匀将手收回去,神情极其复杂:“但凡大人心气不通时,在熏香炉中燃上一只大有用处。”
“多谢。”
丁匀转身要走,上官辰将他喊住:“丁侍卫,请留步。”
不知道上官辰为何喊住自己,但丁匀还是顿住了步子:“大人有何吩咐?”
递给三儿一个眼色,三儿皱了皱眉不情愿退下。
“你家相国现下如何了?”
丁匀眸色一紧:“相国还好,只是身处牢狱难免人憔悴了不少。不过,大人还记得询问相国的近况,也算我家相国的一片心意没白费。”丁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想必大人也看出来了,相国对大人其实是格外上心。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相国对一个人这般牵肠挂肚。”
上官辰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当日,大人南下江南,相国不放心大人这才寻了个由头跟着去了。我不知道相国同大人说的是何缘由,但相国此次南下的的确确是因为顾念大人的安危才去的。”
东方胤其对他说,他去江南是有大事要办。
他口中所说的大事,竟是护自己周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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